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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晋王的车驾便行至方才小郡主更换宫装之处。</p>
“吁!”</p>
车队停住,奢华宽大的头车门帘被从里掀开,晋王不待跟班太监递上脚蹬,便直接从车帮上一跃而下,边整理着仪服边向草庐这边疾走而来。</p>
之前曾拦住嘉菲的那位青衣校尉并未出现,晋王一路畅通行至蝉园小门前。</p>
待看到门口立着两人,一个是嘉瑞帝身边的贴身太监,而另一个垂手而立的,却是一名五品女官。</p>
他先是一愣,待将其认出乃是豫王府小郡主跟前的女官后,不由得眉头微微皱起,但紧接着便恢复如常地对太监言道:</p>
“烦请公公替我给父皇传个话,就说我有要事需面圣禀报。”</p>
“是!”</p>
这次门口的太监却不再推托婉拒,当即便推开院门,小碎步跑至正中那座草庐跟前跪下尖声高叫道:</p>
“启禀圣上!晋王在院外有要事启奏。”</p>
“呵!来得倒也不慢,安亭啊,你去接你五叔进来吧。”</p>
嘉瑞帝依然半躺在卧榻上,隔着屏风轻描淡写地对安亭郡主下旨言道。</p>
安亭郡主无奈,只得遵旨站起行至小院门前,冲着门外的晋王深深道一万福:</p>
“五叔万安,皇爷爷正在草庐内。”</p>
晋王看了安亭一眼,只轻嗯一声算是答复,也并不询问她为何会在此地,而是当即向草庐正房行去。</p>
待到草庐跟前下跪拜道:</p>
“儿臣叩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p>
“平身,你俩都进来吧。”</p>
草庐里传出嘉瑞帝带有三分冰冷的声音,已不复与安亭郡主交谈时的那般温和。</p>
“遵旨!”</p>
晋王与安亭郡主一前一后步入草庐之中,而嘉瑞帝依然半躺在卧榻之上,隔着一扇屏风冲晋王问道:</p>
“你从乾元州回来已有些时日了,朕这边只收到你一个请安的奏本……哦对,还有一副拓本,除此之外便没了下文,此次恐怕安亭不来,你还不知要拖延到何事?哼!说说吧,你此趟前来,到底有何要事启奏?”</p>
晋王闻言慌忙跪倒在地,口称父皇赎罪,而后正要开口,却又被嘉瑞帝插口道:</p>
“听说昨日文武两庙都各塌了一座殿?且还都是肃州殿?”</p>
“回禀父皇,确有其事。儿臣已责成工部、五城兵马司等各个衙门前去勘察伤亡情况,另外也请动了金吾卫协查此事……”</p>
晋王话未说完,便被嘉瑞帝抬手止住话头追问道:</p>
“可查出是因何倒塌?且这般凑巧,都是肃州。”</p>
晋王闻言略作踌躇后答道:</p>
“据说……大体应是年久失修的缘故。父皇放心,儿臣待工部勘察回文后便立即呈给父皇。”</p>
嘉瑞帝轻轻点头,而后便不再管文武两庙之事,转而问起晋王乾元州之行。</p>
此时程羽借着猫妖的法眼神通,同时观察着草庐内三人的神色。</p>
晋王遵从皇命,便从到乾元州之时开始讲起,直至嘉瑞帝听到,在府城外无名小山之上,确有仙人舞剑遗迹之事,老皇帝不知为何,微不可见的向安亭郡主瞄去一眼,见对方只是半低着头并无一丝异样,略沉吟一二后,开口将晋王打断道:</p>
“在那无名小山上,除了你带回来的那副剑谱拓本之外,可还有其他发现?”</p>
“嗯……”</p>
晋王回想一阵后开口言道:</p>
“回禀父皇,金吾校尉还在山顶发现一些打斗后的痕迹,除此之外……哦,还发现几块酒盏碎片,初发现时,其上沾染有木行妖气,但后来便消散。”</p>
“妖气?不说是仙人遗迹?何来妖气?”</p>
“儿臣也曾走访过小山脚下的当地百姓,众人皆言彼时仙人降临之际,山头上云蒸雾集,但也隐约能瞧出有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似是在舞剑争斗一般。”</p>
“依你所言之意,那是在仙妖之争结束后,仙人在山顶留下的剑谱墨迹?”</p>
嘉瑞帝一边直起身子一边问道。</p>
“回父皇,儿臣确是这般猜测。”</p>
“嗯,可惜不知仙人来历……安亭。”</p>
嘉瑞帝再次沉吟后,转头对另一侧的安亭郡主问道:</p>
“那份剑谱拓本,想必金祖师也给你看过了吧?”</p>
安亭郡主闻言当即跪拜言道:</p>
“回皇爷爷,安亭已看过了。”</p>
“对其有何见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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