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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蝶戏春。
在这场合,这时节,简直应景极了。
诸位宾客围着交相称赞。
姜煦站在人群的外围,目光从那幅画上细细的扫过,最终停在了画右上方的角落,一朵淡青色兰花叶间,藏着作画人的私印——栖桐君。
此印藏得很隐秘,得细细观察才能发现。
上一世,大梁国破后,曾从猗兰宫中查出了成箱的画卷,在宫中收藏了一段时日,后流传至民间,价格奇高,商人文人挣相买来收藏。画的技艺虽高,但还不至于到名家的火候,能名声大噪实在是作画人的功劳。
梁后傅氏,当年馠都城墙上的一跳,硬将自己跳出了青史垂名的贞忠烈性。
其画作亦成无价之宝。
那些画卷流到华京,收进了北梁宫中,皇帝抱着母亲遗物寄托哀思,姜煦也欣赏过那些画,它们都有一个相通点,便是右上角的私印总是藏在彩墨之后,隐秘的标注了作画人的名号——栖桐君。
非梧桐不栖。
其人的野心早就可窥见一斑。
傅蓉微一个庶女正在明真寺中为嫡母张氏祈福。
而张氏的嫡女却抱着画出席了春花宴,且满面红润,丝毫没有侍疾的憔悴。
当然了,张氏本就没有病,根本用不着侍疾,就在半个时辰前,张氏还衣香鬓影的做了公主的上宾。
蕊珠长公主在花厅里,与馠都中的夫人们喝茶闲聊,彼此差不多熟络了,蕊珠长公主看向平阳侯夫人张氏的位置,温吞的笑着,说:“前些日子听说你送了个女儿到明真寺替你祈福,说是病了,现下身子可好些了?”
张氏正笑着的脸,听到此问,忽地一僵。
她的身体自然是没问题的,否则今日也不会满面红光的坐在这里。
张氏陪着笑,回话:“多谢长公主关怀,已经大好了。”
蕊珠长公主笑了笑,没再继续往下说。
可公主的话哪能落在地上呢。
她将话头一提,自有聪明人能领悟到公主深意。只听一勋贵夫人开口道:“你病既然好了,却也没说把你那女儿接回来,今日你也只带了三个女儿赴宴吧,哎呀……可惜我们几个还打算趁今日机会,见见傅三姑娘的才情呢!”
张氏干笑:“一个姑娘家,年纪小,也不稳重,恐怕承受不住姐姐们的抬爱。”
那人当即驳道:“哎哟,这话可不兴乱说,傅三姑娘那可是连圣恩都承得住,将来那是进宫当主子的命,我们虽恬为长辈,也得礼待她,毕竟,如今身份不同啦。”
傅家要送女儿入宫,是稀松平常的事儿,不值得她们上心上眼。
但皇上钦点傅家的女儿入宫,而且还指明了是三姑娘,那可就非同寻常了。
蕊珠长公主见气氛差不多了,才开口接上话:“皇上指名道姓相中了哪家姑娘,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儿啊,今年的小选也就是个过场,你们家三姑娘是定下了,这不,急不可耐就将八字先要了去,皇兄最近频繁召见礼部尚书,忙得很,傅三姑娘那是得皇兄看重的人,本宫琢磨着,将来进宫,位份虽不能逾矩,但封号总归是一定有的。”
张氏有些坐立难安,试探着问道:“可……可是,妾身前日还听说小女的八字恐不合适,皇上他?”
蕊珠长公主勾着眼尾,笑了:“宫里的人嘛,总爱小题大做,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若真是冲撞了,傅三姑娘此刻怕早已逐出馠都了。皇上是天子,合不合适,终归得皇上说了算。”
张氏跪坐于席间,已经觉得双腿软了。
蕊珠长公主在这种事上不会信口胡说,她能在众人面前露出口风的消息,多半已是定局了。
张氏前日还因着八字不合,在家窃喜了一整天,狠狠的磋磨了花吟婉一顿。
今日,便在长公主面前蔫了,颇有种大势去矣的颓败。
张氏已经在自己的智计范围内,做了最大的争取,却依旧没撼动命数。
长公主又说了好些话,她都没听进脑子里,唯独最后,一丫鬟上前给她填茶,唤回了她的神思,听得长公主漫不经心道:“下一旬,是阳瑛郡主的牡丹宴,到时候侯夫人将三姑娘领出来见见人吧,老是藏在家里,像什么话!”
听那几句口气淡淡的竟像是训斥。
张氏低头应了声是,再没了来时的张扬之态。
同一时刻,远在明真寺正奉香于佛前的傅蓉微,眼角忽然狠狠一抽,心里莫名跟着不安定。
她下意识捂了心口,睁眼望着金佛,头一回,虔诚的跪在蒲团上,拜了下去。
她在想傅家的事,想家中那几个姐妹。
此刻,想必蓉珍已凭借那副偷去的百蝶戏春图,与兖王萧磐搭上了关系。
这一世没有了傅蓉微捣乱毁画,也不知命运该往哪里发展。
傅蓉微早意识到,那幅画,是今生改变一切轨迹的关键。
她很想看看,一个相反的故事开局,结尾到底会有何不同。
春花宴上,傅家三位姑娘凑在一桌上,蓉珍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恍恍惚惚,时不时偷偷笑一两下,把其他两位姐妹惊的不轻。
蓉琅给她倒了一杯凉茶,试图让她清醒,道:“二姐姐,你想什么呢,叫你都不理人!”
蓉珠玩弄着茶盏,懒洋洋的瞥了蓉珍一眼,说:“今晨见你抱着画才想起来,前段时间,蓉微还在府中时,到处嚷嚷丢了一幅画,也不知最后找着了没有。”
蓉珍脸上的笑容倏地一下就没了。
蓉琅还一脸天真,不知两位姐姐打什么机锋呢,说:“好端端的,提她干什么呀,她如今不成事了,八字碍着皇上了,说不定要在庙里呆一辈子,到时候真成尼姑了!”
蓉珠却笑得开心:“谁提她了,我提的是画。”
蓉珍:“她的画丢就丢了呗,四妹没说错,她人都未必能回来,管她做什么。”
蓉珠不急不忙,目光往向男客的方向,见那边好是热闹,她说:“说的是,画这种东西不怕丢,文人雅士都在自己的墨宝上印着私印呢,找起来容易得很,谁也偷不去,赖不掉……二妹妹,我考考你,你可知咱三妹私印上刻的名号是什么?”
蓉珍脸上的表情在她的注视下,一寸一寸的裂开了,变得苍白,透着焦躁,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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