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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气氛相当压抑。</p>
沉默许久之后顾思年说了一句：</p>
“我听不懂蔡大人在说什么，有证据吗？”</p>
“没有。”</p>
蔡象枢双手一摊：“刚刚说的那些，都是我的推测。”</p>
“大人，这玩笑开得可是有点大了。”</p>
顾思年目光微凝：“您上下嘴皮子一翻，我顾思年头上可就多了一桩天大的案子啊。”</p>
“但顾将军百密一疏，还是露出了点破绽。”</p>
蔡象枢漫不经心的说道：</p>
“没错，本官在雍州查案，所有证据都无懈可击，屠震确实通敌谋反。</p>
但说来也巧，本官在回城的时候抓住了一名从战俘营溜出来的燕军，他是负责守卫申屠景炎皇帐的一名亲卫。</p>
据这名燕军交代，当初游康去燕军那儿诈降，送给了北燕一份见面礼：</p>
那就是屠震的人头！”</p>
顾思年的目光一颤，心脏骤然一缩。</p>
所有前线送到京城的军报，都只说了游康诈降，至于游康是怎么诈降的则只字不提，更没有提到过是拿了屠震的人头去做见面礼。</p>
坏事了！</p>
蔡象枢饶有兴致的说道：</p>
“本官倒是很好奇啊，若是屠震真的通敌谋反，燕军见到他的人头又怎会相信游康诈降？怕是当场就得恼羞成怒，一刀把游将军给杀了吧？</p>
此事好像前后有矛盾，怎么说都说不通啊。</p>
顾将军，此事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p>
顾思年强行压住内心的波动，面无表情的说道：</p>
“蔡大人，区区一名燕军战俘的话怎么能信？”</p>
“事关通敌大案，还牵扯到一个总兵，一个兵部侍郎的命，本官身为刑部官吏，不能不查啊。”</p>
蔡象枢的神情逐渐凝重：</p>
“现在本官只想听将军说一句，到底是真通敌，还是将军与前线武将联手，害死了胡瀚苍与屠震？”</p>
这位耿直刑部郎直勾勾的盯着顾思年，那一双凌厉的眼神就像是要把顾思年从头到脚全部看穿。</p>
屋中又是死一般的安静。</p>
顾思年同样用一双锐利的眼眸回应着蔡象枢的目光：</p>
“屠震通敌，证据确凿，至于蔡大人方才所言，我只能说无言以对。</p>
若是大人相信燕军战俘的话，那就上报刑部、上报陛下，详查此事！”</p>
“哈哈哈哈！”</p>
蔡象枢朗声大笑：</p>
“好好好，顾将军果然好胆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蔡某佩服不已。”</p>
顾思年一阵错愕，这家伙怎么笑得这么开心？</p>
下一刻，蔡象枢脸上笑容一收：</p>
“那名燕军战俘，我已经杀了。临死前我还问了有没有他人知情，他说护帐亲卫只活下来他一人，别人并不知情。</p>
此人已死、此案已结，日后不管是什么人来问将军，希望将军都能像今天一样，一口咬死是屠震通敌，否则我蔡某这条命可就得搭在你身上了。</p>
告辞！”</p>
蔡象枢一拱手，转身要走。</p>
“等等。”</p>
顾思年面带疑惑的问了一句：</p>
“蔡大人，为何要这么做？”</p>
背对顾思年的蔡象枢缓缓转过头来，咧嘴一笑：</p>
“屠震与胡瀚苍两条命，换六万燕军人头。</p>
值！”</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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