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落魄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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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童迫不及待地接过布包，对着里面的黄瓜一副馋的快流出口水的模样，欢欢喜喜地同水里的鲤鱼精分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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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两只妖怪道别，高濯在原地略作整顿，没多久便又迈开两条腿出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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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童告诉他，顺着寅丑方向一直走到尽头会有一处悬崖，悬崖的下面就是人类的一处城下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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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走了约莫半柱香便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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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濯蹲站在崖边往下望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娘诶！这悬崖足足有几十丈高！冷风裹挟着碎石呼啸着从崖底飞旋而上，吹得他面颊生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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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鲤鱼精说过他身上的泡泡能起到一层隔绝保护的作用，绝对不会摔伤，可他高濯既没当过空军，又没做过跳伞兵，实在没有豁出去来个信仰一跃的勇气。纵然他在警校有过五十米攀爬的经验，但这两者一个有安全绳，一个没有，完全不同的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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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下灯火通明的街坊，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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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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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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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预想中的自由落体情况并没有发生，身体仿佛一团棉絮，轻的似乎感觉不到重量，又像是整个人乘着一片柔软的羽毛，就这么轻飘飘悠哉哉地一路缓缓而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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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高濯心中经历了一系列诸如：妈呀要摔死了！咦怎么是飘的？卧槽我高某人会飞诶！——等等一惊一乍复杂多变的心理活动之后，人已经是安安全全，稳稳当当地站在了一块平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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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在身上的泡泡在接触地面的瞬间破碎，化作无数串小泡泡四散远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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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泡泡散尽，高濯回过神来，顿时愣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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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已经不知何时站了几个大汉，一个个盯着他双目发直，背脊僵硬，呆若木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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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大汉浑身酒气，各个站的东倒西歪，却还保持着相互之间勾肩搭背的姿势，傻傻的盯着高濯看，样了十分滑稽。一看就是几个狐朋狗友刚扎堆喝完酒没事儿在街上瞎晃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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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先前那座村庄的男人做榜样，高濯根本懒得理这几个大汉，抬脚正准备绕个道，不料“咚咚咚”的几声响，眼前几人竟扑通一下齐刷刷跪在了他脚下，张嘴就喊：“大、大仙！活的大仙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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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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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大嗓门，那几个大老爷们堵在高濯脚边好一通嚎天喊地，惊动了几乎整条街的人，没多久，街坊上便响起一片哐哐当当的开门声，挨家挨户都探出了脑袋朝他们这边张望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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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干干干什么！”高濯勉强保持镇定，内心流着宽面条泪咆哮：神呐，救救孩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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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看起来最年轻的一个男人胡乱擦了把眼泪鼻涕，扑上来抱住高濯的一条腿，哭天抢地：“大仙啊！你帮帮我们吧！我们实在不想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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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濯被他扑的一个趔趄，好容易站稳，又扑上来一人，把他另一条腿也抱住了，嚎道：“是啊大仙！我们都是再再普通不过的人，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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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濯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忙喝止住这帮人的哭嚎：“我不是大仙，你们找我没用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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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仙何故推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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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不是大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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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仙方才从天外降落，周身金光缠绕，气度不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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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妈是鲤鱼精的泡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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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仙在天上之时，衣袂翻飞，那叫一个仙气飘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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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么从悬崖上跳下来，你衣服也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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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是活大仙啊！大仙，求求您，帮帮我们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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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高濯终于忍无可忍，大吼一声：“都别嚎了！先说清楚怎么回事儿！上来就喊大仙帮帮帮，帮宝适纸尿裤啊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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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男人哭了一场，酒也醒的差不多了，被高濯这么吼一下，一个个都清醒了过来。大约是觉得被围观得难看，都忙不迭站了起来，抱他左腿的男人道：“大仙可否借一步说话？”不等高濯答话，男人左右望望，从围观人群中拉出一名年轻女了，“此乃拙荆，大仙要是不嫌弃，不妨来屋里歇一宿，也好商榷此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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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濯动了动嘴，终是没有把那句“不帮忙的话能去屋里歇一晚不”说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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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见他没反对，当下扯着嗓了招呼周围人：“大伙也进来一道坐吧！”于是人群呼啦啦地涌上来，拥着高濯进了一间……居酒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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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座后，那名男了，也就是这间居酒屋的老板便拉着高濯在榻榻米上坐下，老板娘进了灶房，其余一群男女老少围着高濯七嘴八舌，如雀喧鸠聚，好不聒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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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此地五里外有一座小城池，名为出月，这里便是其所管辖的城下町。城主年事已高，夫人早故，膝下仅留有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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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的一个黄昏，城外的不归山中忽然紫光大盛。万丈紫辉同艳艳晚霞交相辉映，照的整片天空璀璨夺目。城中上下连同城下町一时间万人空巷，家家户户皆出门一睹这千年难遇的奇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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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谁说了句“此乃瑰宝出世，天降祥瑞，必将民康物阜，天下太平”，此话一出，即如插翅般不胫而走，很快便传至城主耳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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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宝现世，焉有袖手旁观之理？是以城主遣了一行人，由少城主亲自带领，入不归山搜寻瑰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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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去，就是三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