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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及瑞欲往寻找仙山,奈何梦中仙医却道,凡人无法窥见天机,令其请高人敲门,并暗示玄陵道长即为可信人选,但用人不疑,若有心疑,即为心不诚,易遭反噬。
醒后管及瑞苦求玄陵替他寻仙山灵草,道长本是婉拒,管及瑞便以重金为谢,道长看他心诚至此,终是应允,并留下了缓解病痛的丹药。
几日后玄陵一行便携重金离开,之后每半月至一月均有来信,言明踪迹,又附天行丹与天行香,然三月之后,却再无音信,丹药紧张,管及瑞只得将药尽数留给其父,然而仅过一月,其父身体状况竟陡然变差,请人医治三天后未能救回,终是故去。
说到此时,那管及瑞双眼已流出了泪来:“我本以为,是因道长失去音信后,我曾心生疑虑,遭到了反噬,哪知道最后那名为家父诊治的大夫却说,家父像是中毒与风疾并发而亡!”
“中毒?”圣上一听,立刻问道,“你可知是何种毒?”
“回陛下,草民细问后大夫给了诸多可能,后草民前往调查,认为乃是内服铅丹致中毒。当时玄陵一行在府内做法,期间曾有一次丹药用尽,前去采买药材并在府中炼丹,草民寻到了其去过的药铺,确认其中就有铅丹!草民本以为他们敢如此作为是因光明磊落,却不想是欺草民不懂,无法发现!”管及瑞回答,“后来草民拿了丹药丹香亲往太仙山,
山上道长确认,那根本不是他们派中的天行丹和天行香!”
“铅丹……?”圣上重复了一遍,又问,“内服过多是何表现?”
“齿龈铅线,腹中易痛,可引发痢疾或脾约,精神紊乱,易觉疲累,是以很容易便能因那催眠之法沉入半梦半醒的状态,且面部易呈土黄色或……灰白色。”管及瑞抬眼看了看圣上,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低下了头,“后来草民想寻那妖道偿命,然而根本打听不到其行踪,真是狡猾至极!”
圣上知道最后那句话是故意说的,瞥了一眼管及瑞,思索了片刻,还是沉声道:“来人,将那群道士速速找来。”
宦官一听,应了声“是”便立刻出去了。
然而片刻之后,却见那宦官匆匆忙忙奔了进来:“陛下,清星殿那头有宦官来禀,说是……道长一行在今日法事完成、回去不久后,便齐齐离宫去了,称乃是为着采买药材,至今未归。”
“出宫采买?”圣上沉声问道,“先前有谁去过清星殿,又是谁带他们离的宫?”
“回陛下,似乎是……是贵妃娘娘身边的福公公并着几名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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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京城东,应光门外。
薛小莞正带着两个侍卫蹲在城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头,她悄悄探了个头,去看那出城的马车,一边看,还一边打了个呵欠。
今日唐暖在宫里要设法在约定的时间前让圣上看到东方皇后的诗作,而唐清
哲则在约定的时间带着证人入宫面圣,让圣上看清那些道士的真面目。
薛小莞的任务,则是等着消息,看那些道士会不会出逃,若他们逃了,就由她堵在城门外无人处将他们拿回。
而那些道士果然逃了。不久前有人来报,亲眼看到有宦官驾着两辆车出了宫门。之后车马一路向东而去,行到一半时换了车和驾车人,盯梢的确认,就是那群道士无误。
远京城东共三个城门,由薛小莞、傅霄以及王府的侍卫长分别带着人守在了三个门外。
薛小莞所在的应光门是三个城门中最大的一个,从应光门出城,去往栎阳的路是最短最方便的。
道士是柳城泽和柳贵妃找来的,二人出身栎阳柳氏,而栎阳州在远京所在的上央州以东,为了方便控制这些道士,柳家的人最可能带着他们从应光门离开。
可眼见守株待兔了如此久也不见人出来,薛小莞不禁觉得,没准人早就从其他门离开、又被其他人逮回去了。
然而薛小莞这个呵欠还没打完,便看到两个身着黑衣、皮肤白净的中年男人驾着两辆马车要出城。
根据盯梢人的形容,那马车看着很像那群道士后来换乘的车。
守在城门口的侍卫自然是拦下了马车、例行检查,两个男人随即将马车的帘子撩开了部分,而侍卫够头看了看,便放行了。
薛小莞离得远,车中人又隐在阴影之下,她未能看清其中人的
样貌,但她认出了他们的袍摆和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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