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第350章 只是接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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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的旧屋房间不多,堪堪能容下他们俩个。</p>
阿鹦不好意思道:“好在现在小应儿大了些,阿姊若不弃与我同屋可好?”</p>
史书记载韩信三十六岁三族夷,子孙皆无下落。</p>
小应儿,韩信的长子叫韩应么。</p>
许栀不欲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p>
韩信现在还潜于民间,只要秦朝好,韩信不足为惧。</p>
与此同时,她的身后还有楚国的追兵,她是有意要引起楚国的注意,她与李贤在淮阴城中闹了一番,李贤当街杀了人也没引起大的变化,身后自然有她的暗卫相随。</p>
许栀也担忧与她与楚国人打起来的时候会祸及无辜。</p>
一番推脱。</p>
“屋外大雨瓢泼,阿姊要到何处去投宿?”阿鹦面色涨红,似要哭了,委屈道:“我们这样鄙陋的屋子的确委屈了姊姊。”</p>
“哪里的话。”许栀于雨前回头,阿鹦的母亲正在后屋内抱着韩应哄他安眠。</p>
这样安静的景象,又看着干净整洁的屋子,</p>
许栀凝视阿鹦的眼睛,“我担心给你们添上麻烦,多谢你,也谢谢你夫君今日之援手。”</p>
“夫君一向不愿生事,平日谨慎行事,迁回老家如是。”只见阿鹦上前两步,浅棕色的瞳眸中析出了聪慧通透的光芒,“阿姊,我知道你是谁,我要报恩于你的。”</p>
许栀微愣,不动声色看着她。</p>
阿鹦伸出手,朝她柔和一笑。“八年前父亲回家说是得于贵人恩赐返乡,父亲去世后,我与母亲一直不知道恩人是谁,后来母亲年纪大了有些健忘,我也没再提当年的事情。”</p>
“你何时知晓我的身份?”</p>
“你与张良先生那日走后,有城父的人来与夫君买山珍,这才说到张良先生回了城父。我想起父亲……你是张良先生的学生……而现在楚国又在寻一人…”</p>
说到这里,阿鹦将要跪下,低声道,“公主殿下恕我怠慢。”</p>
许栀扶住她没让她跪下去,“为何之前不与我说你知道我是谁?”</p>
阿鹦面露难色,“方才您有意要与那位大人自称兄妹。我知道公主想要隐瞒身份。”她咬住唇,又道:“夫君这下离开,我才与公主言谈,夫君是楚人……我担心公主会有所顾忌。但公主放心,夫君一向对国别之分不甚在意。阿鹦觉得公主这个时节出去很不安全。”</p>
她的有所顾忌倒不是如阿鹦所说。</p>
“韩信知道我的身份么?”</p>
阿鹦摇头。</p>
许栀见她欲言又止,让她直言。</p>
“公主,恕阿鹦以下犯上……大多数楚国人生性桀骜对檄文流言一概不理。可张良先生是个韩人,我也是韩人。对韩人来说,流言蜚语如千针百刺,让人生不如死。公主对我父有救命之恩,张良先生对城父父老有庇佑之恩。若公主有机会,日后定要澄清这些流言。”</p>
许栀心一沉,如何不是遭了万钧重锤!</p>
真正错就错在这里——那不是流言,而是事实。</p>
许栀遏住情绪,“阿鹦,为避免你们惹上麻烦,你定要缄口于此。”</p>
正这时,咔嚓一声,门外响起了韩信的声音。</p>
韩信着急地进了院子。</p>
“阿鹦快来!”</p>
许栀点头,阿鹦赶忙迈出,“夫君!”</p>
韩信进屋,只见他肩上蓑衣不停地淌雨,他举着手里拎了根草绳,绳子上提着两条鱼。</p>
“我方才在外又遇到了那位好心的夫人。她家婢女求我救她们,阿鹦,我实在不便,你快过来看看那位夫人!”他说完,将鱼甩进一旁的陶盆,又很快折了回去。</p>
而在他的身后,一个身形弱小的婢女给一个夫人撑着伞。</p>
阿鹦一看院外,便往外奔,帮着婢女去扶。</p>
那位穿着不俗的夫人蹙着眉,嘴唇有些苍白。</p>
那夫人一手扶着肚子,正慢慢往屋这边,鞋袜全是泥泞一片。</p>
许栀也想跟出去帮忙,恰好李贤从房顶一跃而下。</p>
他拉住她,好像是大雨天在屋顶待久了,他的手很凉,连同话语也是,他淡漠地看着外面不远处在雨里挪动的四个人。</p>
那个叫韩信的,在一旁撑着不大的伞,活像个傻子。</p>
李贤略侧头,“如此大雨,你去干什么。照她们这种走法,再等上一刻钟也走不过来。”</p>
许栀对李贤这种冷血的态度感到心寒,“那该是个孕妇,好像是动了胎气,这可不能等。你不帮忙算了,不要碍我。”</p>
他冷道:“你再和她们挤在一起,要走多久?你也不怕伤着自己。”</p>
“可我见那夫人情况不大好,好像腹痛难忍,她看起来该有八九个月的身孕了。”</p>
孕妇。李贤憎恨这个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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