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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锦珏素来不拘小节，纵使知道眼前之人德高望重亦不拘谨。</p>
他自是坐下来，却见岳锋杵在那里不敢落座，“坐啊岳兄，靖王殿下很好的！”</p>
御九渊瞧向岳锋，上下打量，“以前在江湖上行走？”</p>
“回靖王，草民算不得江湖人，独来独往而已。”岳锋拱手回道。</p>
御九渊银发如霜，全部头发以一根白玉簪别起，此刻那张脸不似在公堂上严肃深沉，多了几分随和。</p>
他抬手倒酒，将酒杯递给楚锦珏。</p>
“谢靖王！”</p>
待他再欲斟酒时岳锋上前，双手执杯，“草民惶恐。”</p>
“你不如楚二公子随意。”</p>
楚锦珏生怕岳锋因拘谨反而怠慢，当即拉他坐下，“这里不是公堂，靖王殿下又不会吃了你！你这样反而叫殿下不知道怎么跟你交流！”</p>
御九渊瞧着楚锦珏这副自来熟的模样，不禁笑道，“你这性子可不像柱国公那个古板的家伙。”</p>
“靖王与我父亲很熟？”</p>
“同朝为官又都是武将，楚世远的脾气秉性本王还是知道一些的。”</p>
御九渊执杯，“今日公堂本王解释过自己会接此案的原因，你二人都在，想必也很清楚本王欲破此案的决心。”</p>
“靖王放心，我楚锦珏必定竭尽所能！”</p>
岳锋举杯，却没开口。</p>
“那就先谢过二公子。”御九渊干了杯中纯酿。</p>
楚锦珏自然跟着一饮而尽。</p>
见岳锋没有喝，御九渊挑动白眉，“岳公子这是何意？”</p>
“草民知道的</p>
不多，只能作为证人说出所见所闻，只怕帮不到王爷太多忙。”</p>
旁边，楚锦珏一时着急，“岳兄你别这么说！”</p>
“王爷有所不知，这次去河朔若无岳兄相助，我莫说找到莲花村，才进河朔就得栽到那帮地痞手里！”</p>
楚锦珏生怕靖王看轻岳锋，“在莲花村里还是岳兄提议去曹明轩儿时住的废宅看看，我们才找到证据！”</p>
岳锋面色微窘，“我没做什么。”</p>
“王爷看他左手，就是找证据的时候伤到的！”楚锦珏当岳锋是挚友，他私以为查出梁国细作是大功，此功他绝不独享。</p>
御九渊看向岳锋左手，“辛苦。”</p>
“王爷言重。”岳锋拱手。</p>
御九渊见他拘谨，笑了笑，“本王来，是想听听你们在公堂上说的那个老叟。”</p>
“王爷只管问，我必定知无不言……”楚锦珏正想说，忽似想到什么，“我还真有些忘了那个老叟的样子，岳兄，你说！”</p>
御九渊看出楚锦珏的意思，温和又不失威严的眸子落到岳锋身上，“岳公子，你可还有印象？”</p>
“回王爷，那老叟白须白发年约六旬，身材瘦小，有些驼背，脸上没什么明显的特征，在村口初遇时他腰间别着一个酒壶，虽然里面没装酒但闻着味道，像是竹叶青，掺了水的。”</p>
靖王点了点头，“什么样的酒壶？”</p>
“是一个天然长成的葫芦，刮过皮，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上面配着一个镶着软木的</p>
塞子，葫芦中间绑着手指粗的麻绳，挂在老叟腰间。”</p>
“还有么？”靖王问道。</p>
见岳锋思忖一阵，楚锦珏有些着急，“那老叟家徒四壁，穷的很。”</p>
“没错，那晚我与楚贤弟借宿在他的宅子里，原想弄些吃食，但他屋里似乎没什么可以吃东西，也不知道他平日里都去哪里吃饭，村里人对他也似乎不是很恭敬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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