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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森冷漆黑，叶佳期的心也像是沉入了冰窖，很冷。</p>
她紧紧挨着乔斯年，不敢松手，她生怕一松手，乔斯年也不见了。</p>
“他太傻了，应该去治疗的……”叶佳期声音哽咽，喉咙哑了，“不应该呆在村里……村里条件也不好……”</p>
“没用的，治不好，我觉得他应该很喜欢这一年的时光。至少，没有遗憾。”</p>
叶佳期沉默。</p>
她想起卓远航跟她说过的很多话，以前还不解，如今都明白了。</p>
那天吃完螃蟹，他撑着伞站在雨中，脸色温和而清润。</p>
他就那样看着她，他说：“今天晚上很高兴，多年来没有过的高兴。其实细细想想，我这么多年所有的高兴和不高兴，七情六欲，都和你有关。没有遇见你之前，我是个挺冷漠的人，没有什么喜怒哀乐，遇见你后才明白，原来一个人也可以有高兴和不高兴。”</p>
他还说：“我怕今天不说以后也没机会说了。”</p>
叶佳期现在才明白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p>
叶佳期紧靠着乔斯年，冰凉的身体在发抖。</p>
乔斯年紧握她的小手没有松开：“佳期，还有我，没事。”</p>
“斯年……”刹那间，她泪如泉涌，“我真得从来没有恨过他，你知道吗？我没有恨过他……我希望他好好的，他还那么年轻……上天对他太不公平了。他从小就没有开心过，身份敏感，地位卑微，后来凭着自己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可是为什么……太不公平了……”</p>
“是很不公平。”乔斯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p>
虽然卓远航对于他而言没有太多的存在感，但他知道卓远航对于叶佳期而言意味着什么。</p>
“为什么要这样……”叶佳期哭诉。</p>
黑夜里，她的哭泣声被放大很多倍。</p>
雨停了，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她的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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