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我一定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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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尧罕见的愣了。</p>

“如果是的话……”黄元宝笑道，“她也挺喜欢你的，她说过很多次，我觉得你在她心里，应该是最特殊的那个。”</p>

其实，此时此刻，黄元宝非常想对楚尧说，江北北整日念叨着要睡你。当然，当着这么多同事，她又跟楚尧第一次见面，她要脸，所以打死都不会说。</p>

回神后，楚尧说：“谢谢告知。”</p>

礼貌，得体，不过多显露情绪。</p>

黄元宝道：“之前很好奇，近水楼台应该更好得月，今天见了，多少理解了北北为什么只敢嘴上说说，却不敢行动。”</p>

她像调侃一样，对楚尧说道：“楚先生实在是……太冷了，像南极。”</p>

黄元宝离开时，给江北北了个短信：“等着请我吃饭吧，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p>

而收到这则消息的江北北并没有细想，也没回复，因为……她在抖。</p>

下班回来后，屋里冷的像冰窟，江北北手冻的青，给物业打了电话，才知道二单元东边的暖气管道坏了，正在检修。</p>

“要多久？今晚能修好吗？”</p>

“今晚不行，最早也要明天上午。”</p>

好了，多可怜。</p>

江北北缩在沙里，连手机都不敢玩了，抱着手机就像抱着一块冰，手指都僵硬了。</p>

老太太们刚走，家里只剩她一个人，又没热饭又没暖气，唯她一颗地里黄的小白菜，在冰窟里头，凄凄惨惨戚戚。</p>

群里，宋朗了修管道通知，好奇道：“一个单元的，东边跟西边还不一个管道？”</p>

毕竟西边三户现在还正常供暖中。</p>

二哥道：“你要不要来我家睡？叫大哥一起，刚好能睡下。”</p>

大哥回：“我夜班，今晚不回，让四儿去吧。”</p>

宋朗：“我倒无所谓，扛冻，就是怕把大喵给冻着。”</p>

二哥：“到我单位拿钥匙，只要宋大喵不上我床，其他随便躺。”</p>

江北北委委屈屈道：“我能插个话吗？为啥没人想起我。”</p>

唐西周：“哈哈哈哈哈……忘了忘了。你下班了？”</p>

江北北：“到家了已经，正在沙上蜷缩着保暖。”</p>

刚出去没一会儿，秦元就打来了电话。</p>

“去我家，我等会儿跟我妈说一声，你睡我屋，我晚上回去睡沙就行。”</p>

“不用了……”江北北说，“我灌的有热水袋。”</p>

敲门声响起。</p>

江北北艰难爬起，哆哆嗦嗦去开门。</p>

“北北，来。”楚妈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到了对门，“楚无常今天不回来，你睡他床！”</p>

秦元：“……”姚阿姨不愧是当初的刑警队标兵，行动力那叫一个强。</p>

江北北：“那……三哥……”</p>

“跟秦元打电话呢？”楚妈听觉灵敏，要过手机，替江北北回了话，“小元儿，不麻烦你了，那么大人睡沙多不舒服，我家尧儿夜班，北北有地儿睡。”</p>

我儿子真争气！楚妈愉快地挂了电话。</p>

江北北有些不好意思，在楚尧房间前扭捏着：“要不给尧哥说一声……私人空间不好意思占用，万一有什么秘密……”</p>

楚妈回答的也很干脆：“他那屋屁都没，比他脸都干净。老楚！把柜子里的新被子拿来！”</p>

老楚同志火把一床粉嫩嫩的新被子拿了过来，夫妻搭档干活麻利，迅揭了儿子的被褥，换上了一床新被子。</p>

甚至还让江北北拿了几个娃娃，放在了床上。</p>

楚妈退后两步，欣赏着儿子焕然一新的床：“妈呀，谢天谢地，终于不是停尸间了，公主房！”</p>

楚爸：“……顺眼多了。”</p>

江北北：“……”总感觉他俩期待这天很久了。</p>

晚上，江北北怀着激动的心情，矜持地躺在了楚尧的床上。</p>

四舍五入，这算是，睡过楚尧了吧？！</p>

江北北蒙着被子嘿嘿笑。</p>

他房间的味道，像晴朗秋日清晨的味道，虽然冷冽，但却令人安心，似乎温暖总会来临。</p>

江北北陷进柔软的床，被他的气息包裹，一点点沉入梦乡。</p>

楚尧从职工浴室出来，换了身衣服，还没吹干头，就听到同事叫他。</p>

“楚尧，今晚你值班？”</p>

“嗯。”</p>

“咱俩换一下。”同事说，“周末有点事，我想这周连休三天回趟老家，今晚让我值吧，下周三换你。”</p>

“好。”</p>

收工，动车，连夜回家。</p>

到门口放好车，拐进便利店买袋面包，排队等付款时，打开手机，看到群里修暖气管道的消息。</p>

她去秦元家了吗？</p>

面包也吃不下了。</p>

但是好饿。</p>

楚尧拎着袋子慢吞吞挪回家，已经后半夜了，楼道里静悄悄的。</p>

开门，洗手，懒得开灯。</p>

脱掉外衣，推开屋门，边走边脱掉毛衫，解开衬衣扣子……</p>

楚尧手停了下来，他如雕塑般僵硬地立在床边，怔怔盯着自己的床。</p>

床上，躺着一位姑娘，睡的正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