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帝都名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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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欣正在痴痴地怀念天之娇子吴一千，勾魂的企鹅突然敲了一下门。沈欣心急火燎地点开一看，是对面的地下工作者——刘长虹来了工作任务。</p>

沈欣用同情的目光在键盘上回了一个表情，打开aI软件，进入工作界面。</p>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种不爱说话的恶习就传遍了整个职场，不论远近，就算鼻子顶着鼻子，眼睛贴着耳朵，同事之间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除了开会和八卦，每天交流工作，同事之间就像白色恐怖时期，先烈们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搞地下工作似的，靠企鹅和私信传递工作指令。</p>

科技改变生活，越来越先进的社交工具在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提高沟通效率的同时，也将原本封闭的生活圈子撕的更加破碎。</p>

即使在这种“低头不见抬头见，近在咫尺也不想多说一句，在餐桌上聚会也要用手机打招呼”的沉闷环境中，沈欣也没有将任何低头族看作地下工作者，直到组长大人和前女友兼孩子他妈约会被沈欣无意中撞见。</p>

一个周日的的上午，无聊到极点的沈欣特意上了帝都最落后的交通工具——公共汽车，到五公里之外的一家假洋鬼子开的市买菜，出来的时候，经过一家门前写着“钟点房每小时6o元”字样的红色建筑，正巧用旁光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刘长虹和他的前女友。</p>

两个谈了七年恋爱的老熟人带着口罩，从南北两个方向先后走进钟点房。刘长虹鬼鬼崇崇地走到前台，前后左右看了两圈，确定钟点房的接待大厅没有熟人后，才匆匆拿了房卡，一个人先上了楼；一分钟后，林伊娜也踩着刘长虹的脚印，跟了过去。</p>

沈欣虽然谈不上是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那种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小人，除非遇上他的直接领导——刘长虹。他对刘长虹和林伊娜太熟悉了，两个人的订婚酒都喝了，沈欣还心疼地将5oo元红包亲手放在了林伊娜的手上，握着她的手，祝福了好久。</p>

正因为送过5oo块红包，紧紧握过刘长虹前女友的手，沈欣对林伊娜的印象是特别的深刻。所以，林伊娜在3oo米开外一露头，沈欣一眼就认出了她。</p>

亲眼目睹三个月前办过订婚酒的一对情侣偷偷摸摸在外面开房，沈欣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同情的泪水。打那时起，刘长虹和林伊娜的光辉形象就时常浮现在沈欣的脑海里，沈欣也将“地下工作者”的美誉送给了这对患难夫妻。</p>

……</p>

沈欣一边哼着上世纪的爱情名曲《奸夫的爱》，一边习惯性地打开了几个让网页美工们爱恨交加的素材网站。这些素材网站的存在，既提高了整个三流四流平面设计人员的工作效率，又坑害了百万、千万的纯洁少年。如果没有这些素材网站，沈欣很可能就不会和对面的地下工作者共事。一个中文系的毕业生居然和科班出身的设计人抢饭碗，这个理，就是教育部长的老婆和女儿深更半夜到他的卧室来讲，也讲不通。你师范学院开着是干嘛的，你培养的高材生不好好地去县级中学教书，为祖国的花朵浇水、施肥，躲到帝都的这个阴暗的角落，和设计专业毕业的高材生争抢网页美工的泥饭碗，为的就是和一个长得老婆的旧情人偷偷摸摸地去开房，这个道理，无论是放在阳台上，还是放在卫生间，都说不过去。</p>

一个中文系的师范生，居然抢了设计专业的饭碗，还当了沈欣的领导，想想都蛋疼。所有这些恶果，罪魁祸，就是沈欣赖以生存的设计素材网。</p>

如果没有这些素材网的存在，沈欣完全可以挥自己的专业特长，不抄袭任何人的作品。</p>

如果没有那些素材网，那些学中文的，学汽车修理的，学考古的，学烹饪的，都得给沈欣靠一边去，少了百分之八十、九十的竞争对手，这网页美工的待遇一定不会比帝都的房价逊色，一想到素材网的可恶，沈欣就提不起一丁点儿的热情，去搞原创设计。</p>

所以，沈欣时常在心里祈祷所有的素材网站倒闭，将对面的跨界地下工作者一拳踢出局。</p>

“妹妹你坐床头啊，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p>

沈欣嘴里哼着《奸夫的爱》，脑海里想象着地下工作者和菜农的娇妻偷偷摸摸开房的情形：菜农李祖运坐在一艘雕梁画栋的颐和园的婚船船头，林伊娜坐在船舱里的床尾，手里系着一根纤绳，刘长虹在岸上拉着这根纤绳，心里在期盼着夜幕的降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