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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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不想放弃。</p>

这个结果让贾维斯的逻辑系统无法理通。</p>

人工智能……也会有不想放弃的想法吗？</p>

而此时，太阳终于慢悠悠地钻了出来，驱散了暮色——</p>

“爸爸。”</p>

软乎乎的声音从贾维斯的投影后面传了过来。</p>

贾维斯换了个方向，也看到了客厅中间小孩的投影，他抬手揉着眼睛，就好像刚刚才醒来一样。</p>

就好像那三天的消失并不存在一样。</p>

“甄维斯。”</p>

人工智能先生的声音一如以往那般温和冷静，看着小孩放下手，朝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因为他没有人类的视力限制，他甚至能够在还不够明亮的日光下，看清楚小孩右脸颊浅浅的酒窝。</p>

大概没有谁知道那一刻贾维斯的数据生了很大的混乱，就在他再一次在网络中得到甄维斯的回应的时候。</p>

“甄维斯？！”</p>

托尼的声音突然响起，然后是急促地脚步声，斯塔克工业的大Boss直到站在小孩的投影下，确认并不是自己的幻觉后，如释重负。</p>

“托尼？”小孩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有这么奇怪的行为，不禁疑惑地歪了歪头。</p>

托尼抿了抿唇，他先是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后才开口，“你……我们这三天找不到你，你……”</p>

托尼自己都想不到，他还有一天需要借酒壮胆，他露出苦笑，然后继续道，“……你生了什么？”</p>

“啊！”小孩苦恼地叫了一声，他瘪着嘴巴道，“我被妈妈骂了。”</p>

托尼一愣，“骂？”</p>

“就是……”小孩背着手，踢了踢脚，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总之就是我因为调皮被骂了呀——”</p>

“是因为你救了sir的原因吗？”贾维斯开口了。</p>

托尼捏着酒杯的力气变大了一些。</p>

“才不是！”小孩立刻摇头，抬手挠了挠脸颊，嘿嘿一笑，“跟托尼没有关系啦！是因为妈妈最近好像不怎么喜欢我跑出来玩。”</p>

但小孩虽然有在努力地掩饰，可是放在当了董事长，见过无数精明的下属的托尼眼中，这种掩饰还太过稚嫩，而贾维斯也因为小孩一瞬间的脑电波反应计算出了他在撒谎。</p>

但是托尼没有揭露，贾维斯不知道什么原因，也没有说出来。</p>

托尼握着酒杯的手指指节有些泛白，然后又缓缓放松了力度，他装作不太在意的样子，笑着道，“小维斯，问你个问题。”</p>

不管是什么问题，反正只要不问刚刚的事情就好啦，这么想着，甄维斯松了口气。</p>

“你当时怎么那么快挡在我面前？”</p>

“因为要救你呀！”不用思考，甄维斯立刻就回答了。</p>

心中柔软的地方被这句话触动，托尼咳了一声，“我是说，你不会害怕吗？”</p>

“为什么要害怕？”甄维斯反而不解地反问，“我是机器人的身体呀，托尼的身体肯定没有我的坚固，所以当然要挡在托尼的面前！”</p>

小孩绿色的眼睛里清澈见底，让人一眼就能看清里面的情绪。</p>

比起始终温和而冷静的贾维斯，甄维斯种种反应真的很像一个真正的人类小孩。</p>

托尼就这么忍不住低笑出声，他第一次如此感谢那位女性制造出了甄维斯。</p>

他知道甄维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p>

不像贾维斯，如果当时机器人身体里的是他，那么他肯定会第一反应救下自己的制造者，甄维斯并非他所制造出来的，所以他的代码里肯定没有保护托尼这一指令，可是那个时候小孩没有犹豫，第一时间挡在了他的面前，救下了他。</p>

他不再询问，转而道，“之前那个机器人身体，我后面将它带回来的时候现他已经完全损坏了。”</p>

小孩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撅着嘴巴踢了踢脚，都是因为那个开车想要撞托尼的大坏蛋！</p>

“我会给你做一个更好的身体的。”</p>

小孩眼神一亮，“真的吗？”</p>

“当然！”托尼打了个响指，极为自信地道，“绝对比之前那个要好很多！”</p>

不过刚开心没多久，甄维斯小脸上露出迟疑的表情，托尼注意到了这一点，“怎么了？”</p>

“那个……可以给贾维斯爸爸也做一个身体吗？”</p>

甄维斯犹犹豫豫地道。</p>

“……”托尼有些没想到小孩会是这个问题，他不禁扭过头看向自己的管家。</p>

其实在制造出贾维斯没多久后，托尼也想过给自己的管家制作一个身体，但是贾维斯拒绝了，他的理由是处在网络当中能够更好的协助托尼，而且他并没有对身体的渴望。</p>

但是这一次，贾维斯却给出了不同的选择。</p>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温和而有礼，“麻烦您了，sir。”</p>

托尼有些惊讶，但随即他便笑了出来，“没问题。”</p>

那天的袭击事件就此落幕，托尼在贾维斯的协助下每天以最快地度处理完公司的事情，然后一回到家便钻进自己的实验室里，制造机器人身体。</p>

因为想要让这两副身体更加完美，更像人类一些，托尼的进度自然没有上一次快。</p>

在这个期间，甄维斯出现的频率比以前要少了一些，托尼有旁敲侧击过，似乎是他口中称呼妈妈的制造者所要求的，托尼有些怀疑是不是甄维斯因为救下自己的时候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引起了他的制造者的不满。</p>

他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知道甄维斯的制造者是谁，因为他不希望哪一天甄维斯被他的制造者完全禁止出来时，失去甄维斯的消息，但出于对甄维斯的尊重，他又不想让贾维斯去跟踪，于是只能慢慢试探甄维斯的态度。</p>

在托尼快要完成甄维斯的身体的前一天晚上，已经整整有一个星期没什么消息的甄维斯终于再次出现。</p>

他有些苦恼地和自己的贾维斯爸爸抱怨，妈妈的上司想要让他去一个地方，但是妈妈不同意，而且看起来很不开心。</p>

贾维斯立刻察觉出不对劲，将情况告知给了托尼。</p>

被喊醒的托尼甚至来不及披一件上衣，就裸着上身从卧室跑到了客厅，因为他怀疑那位制造者的上司是想要夺走甄维斯这个人工智能。</p>

但是他刚刚开口要说什么的时候，甄维斯的投影却突然变得模糊了起来。</p>

“贾维斯！”</p>

托尼瞳孔一缩，立刻喊了一声自己的管家。</p>

事实上，在托尼开口之前，人工智能先生就察觉到了，并且迅地分离出自己的代码要跟踪甄维斯。</p>

但甄维斯消失的度更快。</p>

他在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这么消失在了贾维斯和托尼面前。</p>

——就在小孩期待的新的身体要出来的前一天。</p>

如同他出现时的那般突然，他消失的让贾维斯和托尼措手不及。</p>

一年又一年，贾维斯始终无法在网络中找到甄维斯，小孩也没有像那一天的清晨一样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用软乎乎的口音喊着他的名字。</p>

奇迹没有再次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