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贰）巫山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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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目光一冷，嗤笑道：“阿姊，听你的意思，好像这钱被我给用了一样！”</p>

胥长廷刚巧走出内室，少女与他四目相对，心潮暗涌，她此生从未见过如此清逸俊秀的男子，他的笑容如桃花般灿烂夺目，却似海中明月，又似夜空星辰，耀眼夺目，高不可攀。</p>

那女子窘迫地一笑，解释：“君子，这是我妹妹，让你见笑话了。”</p>

少女陷入了沉醉，回过神问道：“这位公子是？”</p>

胥长廷拱手作揖：“在下胥长廷。”</p>

少女面对胥长廷与方才判若两人，从尖酸刻薄变得轻声细语：“君子真是仪表不凡，气质脱尘呐。阿姊怎么家中有客，也不同妹妹说一声？”</p>

胥长廷目光淡然，问道：“你是孟玟纱的妹妹孟婵娟是吗？”</p>

孟婵娟目如星辰，露出了欣喜若狂地神情，不可思议地说道：“君子竟然知道我的名字。”</p>

“姐姐穿敝衣而妹妹穿绣衣，家中为商，想必也不是很穷吧。你阿姊日子清苦，就连那簟席也是补的不能再补，却还在用，正直正月，光想着要东西，却也不送几条被褥来，你就不怕你阿姊冻死？”胥长廷对所有事都了如指掌，天下间，没有他不知道的事。</p>

孟婵娟目光闪烁，忙掩嘴哽咽起来：“君子所言句句在理，其实我也心疼阿姊，只是我那娘她～”</p>

胥长廷对她表里不一地举动，不屑一顾，冷笑道：“淑女若是心疼你阿姊，不如将你身上这件刚做的绣衣脱下来，补贴你阿姊。”</p>

孟婵娟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新衣，为难道：“这不太合适吧，我今日刚穿。”</p>

“若你不是刚穿，你阿姊也定然不会要的。”胥长廷所指的弦外之音是孟玟纱不会穿破旧的衣物。</p>

孟婵娟反而得意忘形起来，从小就因为她长得比寻常人好看些，娘将好吃的好看的，都花在她身上。而孟玟纱长得丑，又是个残废，就连亲生父母也不愿多看一眼。</p>

“阿姊她哪里穿过好的，不过都是我娘剩下的旧衣物。”</p>

孟玟纱不愿再听下去，转过身道：“君子莫要再说了，不就是几块蜜饵，拿去便是。”</p>

孟婵娟莞尔一笑，提着篮子往门口走去，突然又想起什么，满心期待地看着胥长廷问：“君子，明日城中有曼衍戏，你可愿与我一同前往？”</p>

胥长廷冷冷地拒绝：“在下不爱看曼衍戏，更深露重，淑女还是快请回吧。”</p>

孟婵娟面色一沉，思索片刻，锲而不舍地说道：“这里如此简陋，君子一看便是个文人模样，我父母最喜文人，不如上我家歇息。”</p>

“不必了。”胥长廷说罢，负手走回了屋子。</p>

纪妙之站在窗前看得一清二楚，咂嘴感叹道：“这姊妹两长得还真不是太像啊！”</p>

“主人，你说的那些不过是皮相，孟玟纱虽长相不美，可她的心地确实孟婵娟所不能及的。”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胥长廷却觉得心美才甚过一切。</p>

“传闻巫山之上有瑶草，凡人食后便能美艳无双，媚之于人，要不然我们帮帮她。”纪妙之思量着若得瑶草，就可替孟玟纱改头换面。</p>

胥长廷淡笑道：“别的可是都记不住，怎的将这些事记得那么清楚？”</p>

纪妙之调笑道：“那还有什么办法？要不你娶她，像你这般容貌之人，鄢郢打着灯笼肯定找不到第二人，还不要羡煞旁人。”</p>

虽是玩笑之言，胥长廷却面带愠色，在一旁嘀咕道：“我是主人的人，怎可娶她人？”</p>

为了去看曼衍戏，纪妙之早早就起了身，她不停地在他耳畔念叨着：“长廷，快起来，我替你束。”</p>

睡眼惺忪下，胥长廷被她拖到了小木桌前，用篦子三两下便梳成一个简单的髻，随后又从袖中取出一支以往常用的花簪固定，满意地一笑。</p>

“梳得如何，我瞧瞧。”胥长廷说罢，便向不远处的水缸走去。</p>

纪妙之一把拉住了他，连忙说道：“不用瞧了，我是你主人，自然要相信我的手艺，今个儿外面可热闹了，我们去看曼衍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