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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方家有崛起之势,难道他的动机并不单纯?</p>
细想深一层,若陆五爷有和方家进一步拉近关系的意思,选择陈婉素作为切入点,乃再聪明不过的选择。</p>
陆五爷守完妻孝已不止一年,还从未听说他要娶继室之事。显然,他并不着急。</p>
像他这样身份的人,膝下又只得一名嫡女。只要放出风去要续弦,媒人恐怕只会踏破门槛。迟迟不娶,他自然有他的考量。</p>
反观陈婉素的身份,和方家的关系,其实并不密切。</p>
方穆和方瑶虽是嫡亲兄妹,但各自成家有了子孙,陈家又远在魏州。一表三千里,何况陈婉素还只是名庶女。</p>
这样的身份,和方家可近,也可远。</p>
近,则借陈婉素这根纽带,陆五爷可以成为方家的同盟;远,则可以当做一门普通姻亲对待,正常年节里走动即可。</p>
这一着,实在是高明。</p>
陆五爷作为陆家在京城的代表,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众多势力的关注,这应该也是他一直未曾续弦的原因。</p>
不论娶了谁,总会有背后家族的千丝万缕。</p>
而陈婉素的背景则要简单得多,若嫁给了他,陈家也不能左右于他。所有的主动权,都握在陆五爷自己手里,进退自如。</p>
这么看来,陈婉素确实是他一个上佳的选择。</p>
放下手中的毛笔,方锦书自嘲地笑笑,自己还是改不了这个爱操心的习惯。陈婉素是她的长辈,更是关系较远的表亲,她的婚事自己想那么多做什么。</p>
不过想明白了这一层,就知道如果陈婉素真嫁给了陆五爷,日子不会过差了去,她心头总归是安稳许多。</p>
过了两日,陈婉素找到温氏,眼神中不见当初的迷茫,有的只是明亮和坚定。</p>
“大嫂,我想见他一面。”陈婉素道。</p>
“这……”温氏有些迟疑,道:“不大合适吧?”</p>
魏州的风气远不如京中开放,男女大妨更甚。在说亲时,都是由父母媒人各自相看,男女双方都不得见面。</p>
“我得见见他。”陈婉素自己知道自己,一来没有显赫尊贵的身份,二来没有倾国倾城之貌。凭什么,在只见了一面的情况下,能让一个优秀的世家子弟垂青于自己。</p>
她一向很有自知之明。</p>
但是,陆五爷的风采,又深深吸引着她。不问个清楚,就这么拒绝了,她又不甘心。</p>
她性情平和,极少有如此坚持的时候。温氏略作犹豫,应承了下来,道:“好,我去安排一二。有消息了我再跟你说。”</p>
“谢过大嫂。”</p>
当日,温氏便找到司岚笙,把陈婉素的意思讲了,道:“我想着,让她见见也好。”</p>
毕竟,这应该是陈婉素唯一一次,可以嫁进世家的机会。若不是陆五爷情况特殊,独身在京,哪怕是鳏夫也轮不到陈婉素。</p>
这样好的机会,错过了难免可惜。</p>
她话中的未尽之意,司岚笙心下了解,赞同道:“我觉得可以。素素主意正,极好。”没有被这样高嫁的机会砸晕了头,陈婉素的心性,可见一斑。</p>
晚间她跟方孰玉讲了此事。既然陆五爷是通过方孰玉来求娶,那就还由方孰玉来安排更便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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