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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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从未让自己出现在铁棒尖端所对的位置，就像是一道无法触及的幽灵。</p>

他和姬青都心知肚明，只要姬青的铁棒对准杨戬，就可以在瞬间将他击飞。</p>

但杨戬始终没有给姬青这个机会。</p>

姬青如狂一般挥舞着铁棒，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杨戬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p>

而那只属于神明的眼睛之中，只有一片冰冷。</p>

天空之中没有一片云彩，众天神隐没，无尽遥远的地方，太阳穿过无尽的白雾，洒下惨白的光芒。</p>

在天空中央，姬青与杨戬挥舞手中兵刃，如同纠缠在一起的两道闪电，狂奔着，战斗着。</p>

然后突然，杨戬的动作慢了一下。</p>

那只是一个瞬间，但姬青没有放过。</p>

在他眼中，这一丝缓慢就像是一片白色中心的黑点，无比清晰。</p>

姬青全力出手，但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一声犬吠。</p>

其声嘹亮如平地霹雳，响彻四方。</p>

姬青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阴影。</p>

但他手上没有丝毫迟疑，将动作慢了一丝的杨戬一棒打落云头。</p>

然后一头野兽死死咬住了姬青的后颈。</p>

那是一头细犬。</p>

纯黑的猎犬身材修长，毛色黑亮，如同游龙，尖牙厉爪，死死困住姬青，低沉呜咽。</p>

姬青抬手，他本来准备以右手将身后的细犬击飞，却发现杨戬已经到了眼前。</p>

一切只在一瞬，前后受困，姬青无路可逃。</p>

他的眼睛中闪过一个莫名的眼神。</p>

一切都在杨戬的神目之中。</p>

那只属于他的第三只眼睛不会放过任何东西，姬青已经无处可躲。</p>

然后突然，姬青消失了。</p>

杨戬手中的利刃穿过空气，从细犬身边掠过，却并没能如他所愿命中姬青。</p>

但神目不会放过任何细节。</p>

那只眼睛已经看到，在刚才的瞬间，姬青变成了一只飞虫，从前后夹击之中逃离。</p>

那是一只小小的蚊子，在细犬面前转了一圈，像是嘲讽一般，然后升上天空，消失不见了。</p>

细犬对着天空叫了几声，然后陷入了迷茫。</p>

杨戬收起利刃，纵身一跃。</p>

在半空中，杨戬张开双臂，然后缩小变化，最终取而代之，出现在空中的是一只蜻蜓。</p>

那只飞虫冲天而起，直奔遥远天际。</p>

很快，蜻蜓就赶上了远处的蚊子，扇动双翅加速，赶了上去，双足一合，钳在手中。</p>

天上唯有众天神，这蚊子就是姬青所变。</p>

他知道蜻蜓正好是蚊子天敌，不能对抗，毫不犹豫，在空中变化，变出了一只小小的飞鸟。</p>

那只小鸟尖嘴圆头，背玄腹白，尾分二羽，迅捷机敏，上下随心。</p>

正是一只燕子。</p>

蜻蜓是飞虫之中最为迅捷的，但燕子机巧，能够赶上蜻蜓。</p>

飞鸟一出现，扇动双翅在空中转身，就直奔眼前蜻蜓冲了过去，张嘴轻鸣，迅捷如电。</p>

蜻蜓转身向下俯冲，它左右闪避，却始终无法逃脱，燕子没有被甩开距离，反而离得更近了。</p>

然后蜻蜓突然一停，在空中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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