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马寺中喜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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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外</p>

白马寺</p>

……………………</p>

“我们到了，北风。”一恒大师拉着北风的手边走边说。</p>

“这里，就是白马寺？”北风看着眼前宏伟的大殿宝塔，着实有些吃惊，毕竟他见过的，也只有王母宫那样的地方了。</p>

“哈哈哈，老衲还能骗你不成，喏，看见了嘛？”一恒指了指白马寺三个字，大笑。</p>

北风没有理他，早已经被这佛门之地给吸引了，东看看西看看的。</p>

一恒带着北风穿过中庭，走向大雄宝殿，琉璃瓦亮的耀眼，诵经声余音绕梁。</p>

北风看见一众僧侣正坐在大殿前诵经，想过去凑凑热闹，却被一恒一把拉住。</p>

“随我来”</p>

“哦……”</p>

……</p>

大殿内金碧辉煌，两旁分列一众僧侣，有人手中执棍，有的拿刀，各种各样。</p>

“一恒方丈，您回来了？”</p>

“哦，是啊，不然我去哪里？”</p>

“……”</p>

不断有人来嘘寒问暖，顿时让北风心中有了些忧伤。</p>

不久，大殿内静了下来，众人各归其位。</p>

一恒凝视片刻，坐在了方丈席上。</p>

“老衲此去安定探查，情况十分严重，整座城，仅仅生还一人！”一恒说的时候底下人一片不可思议，站在一旁的北风脑海中，却犹如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样，一遍一遍上演。</p>

“方丈，这个孩子……不会……”发问的是白马四金刚之一的一叶大师。</p>

“师弟所猜不错，正是此间少年。”一恒看了看正在发呆的北风，笑了笑。</p>

此话一出，底下一片惊呼，怎么可能，一座城都没了，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这成了所有人共同的疑问。</p>

一恒猜到了众人心思，拍了拍北风。</p>

“孩子，说说吧。”</p>

“说什么？”北风有些茫然。</p>

“说说发生了什么？”一恒冲他点点头，给他一些安全感。</p>

“哦，就是有一群陌生人突然来了城里，然后就出了瘟疫，死了很多人，后来不知怎么，王母宫就和这些人打起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又多了好多人……”北风自顾自的说着，有些语无伦次。</p>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p>

“……”北风微微一扭头。</p>

“怎么了？”众人不约而同的问道。</p>

“九天玄女救了我，你信吗？”北风自嘲一苦笑，众人哑口。</p>

北风有些颤抖。</p>

“北风，你也累了吧，你先去拜祭五脏庙吧，不要想太多，凡事皆有因果。慈恩，慈海，你们带北风去吧，安排好住处。”一恒笑眯眯的看了看两位师弟，两人也是应声道：“是！”</p>

北风看了看两人，听名字似乎是兄弟呢。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嗯，还好，两人相差不大，面貌也相仿，看来错不了。</p>

“北风施主，请！”两人一左一右，十分有礼。</p>

北风点点头，跟着两人向殿外走去……</p>

“两位师弟留一下，其余人都散了吧。”一恒挥挥手。</p>

待到众人散去，殿内除了十八罗汉，只剩三人：一恒，一叶，无树。</p>

一叶与一恒是同门师兄弟，后来，一叶云游四海，累年不归，一恒便接任了这方丈的位子，不过还好，一叶云游归来，也并未发难于师兄，两人倒也有默契，将白马寺经营的像模像样，在江湖中也有了一席之地。</p>

无树，算起来也是一恒的师弟，只可惜出自旁门，而且他这一支向来特立独行，从他师父开始，就喜欢独来独往，做什么都是一个人。</p>

如今，白马寺最有名的几大高手除了一叶，无树，就是刚刚出去的慈恩，慈海，这两人并未在白马寺出家，而是云游至此留了下来，是外来的僧人，不过，只要佛祖在心中，哪座寺庙不留我？</p>

……</p>

“两位师弟，镜台师弟可归否？”一恒问道。</p>

“未归。”一叶缓缓说到，轻轻摇摇头，对这个长不大的师弟无可奈何，一旁的无树也是苦笑连连。</p>

“唉……”一恒无话。</p>

“师兄，方才那孩子……”一叶把话题转到了北风身上。</p>

“言归正传，这孩子能活下来，可谓是奇迹，我佛慈悲。”一恒开始回想回来的路上，北风给他讲的事情。</p>

“实在是一件奇事。”连无树这样的人都开始惊讶。</p>

“是啊，个中缘由，怕是只有她知道了？……”一恒捋捋胡须，若有所思。</p>

“莫不是花镜宫主？”一叶仿佛知道了什么。</p>

“那为何不救其他人？花镜宫主本人呢？以她的功力，救不了众人也能自保无虞啊。”无树扭头质问一叶。</p>

“这……”一叶一时语塞。</p>

“这才是关键所在，我去看了王母宫，却未见一具尸体，显然我去晚了。我问北风，他似乎不想提起。”一恒目光如炬，好像洞察一切，却又不时充满疑惑。</p>

“那这个孩子怎么办？”无树问了个很现实的问题。</p>

“那孩子倒也有些志向，他只是在寺中暂做休养。”一恒解释道。</p>

“也罢也罢。不过，泾州之事，怕是不太简单啊……”一叶点点头，和无树对视一眼。</p>

“嗯……的确……两位师弟，且附耳过来……”</p>

一恒走近二人，一番低语。</p>

“这……”二人听完，大吃一惊。</p>

一恒笑了笑。</p>

“就这样吧。”</p>

……</p>

厨房里</p>

狼吞虎咽的燕北风秋风扫落叶，愣是连慈恩慈海的那一份都给吃光了，一旁的慈恩慈海一脸无奈。</p>

北风吃的正香，见一恒和几位大师走了进来，赶紧擦擦嘴。</p>

“无妨无妨，吃的可好？”一恒连忙阻止了正要起身的北风。</p>

“好。”北风淡然说道，一旁的慈恩慈海挤挤眼睛，指了指桌上的狼藉。一恒见状，抚须长笑。</p>

“这几日姑且在寺中休养，北风大可把小寺当做自己的家，不必拘束。”一恒微微颔首，说的很温和。</p>

北风没有说话，看了看一恒身后的无树和一叶，点点头。</p>

“那就不打扰你了，老衲要去讲经，慈恩慈海，你们这几日就陪小施主吧。”一恒嘱咐道，慈恩慈海略显尴尬，却又不得不点头。</p>

……</p>

天气越来越冷，清晨还没有阳光，大地蒙了一层薄纱。</p>

几只麻雀在院里叽叽喳喳吵得不停。</p>

这里是白马寺的客房，在寺中最深处，位于半山腰高台之上，可以俯视整个白马寺。</p>

慈恩慈海两人兴冲冲的奔向了客房，爬了整整一百多级台阶，两人已然面不改色，果然是练过的。</p>

他们刚冲上高台，就看见站在树下静静俯瞰白马寺的北风。瘦弱的背影有些弱不禁风，老树已经叶落，只有麻雀为伴。</p>

“北风，北风，该吃早饭了。”慈恩慈海大喊。</p>

北风从发呆中清醒，转身向他们走去……</p>

就在刚才，他想明白一件事情。</p>

……</p>

“江湖，开始了。”</p>

……</p>

日子过得好快，转眼来到白马寺也有一段时间了，日日听着和尚念经，北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p>

这一日，吃过晌午，慈恩告诉北风说方丈找他。一脑子浆糊的北风午饭后到了宝殿之中。</p>

“你来了。”刚进门，熟悉的声音就传来了。</p>

“嗯。”北风警觉的看了看四周，发觉除了那些像死人一样的罗汉之外就只有白马四金刚了。当然，少一个。</p>

“找你来是想问问北风你后面的打算？”一叶大师率先开口，一恒看了看一叶，将目光落在了北风身上。</p>

“我将离开白马寺。”北风心想，既然人家这么问了，那就干脆点，让人家放心。</p>

“别误会，贫僧就是想施主若是无处可去，不如就留在白马寺，我等也算是和施主有缘。”一叶听出了北风话中的不满，赶紧解释。</p>

一旁的一恒瞪了他一眼，心想明知道嘴笨，还非要说。</p>

北风看着一恒，缓缓摇摇头。</p>

一恒也早知道会如此，笑了笑，作罢。</p>

“也罢，你不愿意我等也不强求。只是你日后独行，尚且年少，这江湖险恶，如何应付？”一恒问了一个让北风都有些措手不及的问题，引得两位师弟连连点头。</p>

北风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弱小，面前站着的都是大师，尚且江湖险恶，我这样的岂不是……想到这，他有些紧张。</p>

一恒看到了眼神游离的北风。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p>

“孩子，你我有缘，你大难不死，上苍有缘，老衲既无黄金相赠，也无车马一程，只好教你二三拳脚，防身御敌。”</p>

北风愣了一下。</p>

翌日清晨……</p>

“这是哪里……啊……好疼！”北风缓缓睁开眼睛。</p>

“你醒了，别动，你经脉虚弱，需要卧床休养，不能乱动。”慈恩慈海心疼的看着北风。</p>

“啊……”北风听到差点又晕过去。</p>

“没事，已经服用了金刚丹，只需要调理就行。”慈恩慈海安慰道。</p>

“哦。”北风不明所以，他感觉头有些胀痛，只记得昨日说是要学些功夫，却不知怎地便不醒人事。</p>

慈恩慈海两人见北风发呆，正要开口，不料北风却先一步。</p>

“我这是怎么了……”北风缓缓抬头，想要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p>

“昨日，方丈他们授你我寺内功，却不料你竟不知为何突然昏厥过去，方丈以为是你身体太虚一时无法承受。故而暂时只好作罢。”慈恩的圆脸笑起来还真是让人不可抗拒。</p>

北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p>

“内功？”他问到。</p>

“是啊，万丈高楼平地起嘛。”慈海摸摸尖尖的下巴。</p>

“果然……”北风仰面朝天，黯然一句，竟有些伤神。</p>

房梁上有些蛛网，年岁可数。</p>

“怎么了北风，果然是什么意思？”慈海挤了挤眼睛，好像发现了什么。</p>

“哦，没什么。”北风惊奇的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睡倒在榻上，不再言语。</p>

慈恩慈海二人见状，也不想自讨没趣，道了声好生休息便离去了。</p>

却说此时的白马宝殿之中，一恒法师正与几位高僧探讨佛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