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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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极美的少女，不是萧胤真那种外型达到极致的美，而是一种纯然清灵的美。同样的，她的容貌也是世所罕见，只是年龄尚小，看起来约莫有个十六岁左右。</p>

外面还络绎不绝地传来热情的招呼声。</p>

似乎是习惯了，她站在门口逐一向对方问好，这冗长的过程中她始终带着笑容，那是没有丝毫杂质的开心的笑容。让慕轻云更为注意的是她一双明亮的眼睛，澄澈如莲池中的清水，仿佛能涤净世间一切污秽。</p>

许久之后，她终于进了屋里。</p>

“师妹快坐吧，饭菜都要凉了。”柳夕月笑叹了一声，为她先斟了杯茶。</p>

“谢谢大师姐！”她挨着柳夕月坐下，这时才发现慕轻云的存在，她略微有些吃惊的‘咦’了声，连忙起身行礼道：“先前没注意到这位师兄，失礼之处还请勿怪！”。</p>

“言重了，倒是我该赔礼才是。”慕轻云也回礼说道，眼前的少女看着岁数就比他小，再称师姐就不合适了，同时他不经意的又看向了少女的眼睛，十分漂亮的眼睛。</p>

“师妹你还不知道慕师兄的事情么？”柳夕月问道，见少女摇了摇头，便介绍道：“慕师兄乃太崇门萧胤真门主弟子，因一些缘由会留在门中一段时日，问道大会时再与我们一同离开。”</p>

“原来如此。”少女随即朝慕轻云道：“在下舞璇玉，见过慕师兄。”</p>

苍鸾派的饭菜清淡偏甜，虽不太合慕轻云以往略重的口味，不过却格外好吃。</p>

在三人放下筷子时，林清澜忽然走了进来。</p>

向柳夕月及舞璇玉问好后，对慕轻云说道：“慕师兄万分抱歉，我们有事要离开了，先前所说之事就只能劳烦柳师姐了。”</p>

“嗯？是何事。”柳夕月问道。</p>

“是关于龙渊潭的事情。”林清澜答道，这时，门外的薛小音喊了她一声，她不好意思地道：“那我就先走啦。”</p>

待她走后，柳夕月歉意的看向慕轻云，道：“关于龙渊潭之事一时半会不好说清，若是师兄不介意的话，可否等我先把手上的事务处理完再与你细说。”</p>

慕轻云笑道：“我只是心中好奇随便问问。柳师姐身为苍鸾派大弟子，又深得云琅掌门器重，少有空暇，这些我是清楚的，所以柳师姐不用太在意我，否则我也会感觉不太自在。”</p>

“慕师兄这么说我就稍微放心，怠慢了师兄甚是不好意思。”</p>

这时舞璇玉笑道：“师姐有事就去忙吧，我待会没什么事，可以替你向慕师兄说说。”</p>

“如此甚好，那就交给师妹了。”</p>

目送柳夕月离去，舞璇玉伸了个懒腰，道：“吃饱了可不能一直坐着，今天难得出了太阳，慕师兄想四处转转吗。”</p>

“也好。”慕轻云答应道。</p>

......</p>

从访香轩出来，二人顺着旁边一条人少的小路漫无目的地走着。</p>

雪域寒冷的气候不适宜普通植物的生存，即便是梅花竹子等耐寒之物也甚少，多半植于院落。</p>

一路上山体、石块几乎都结了层冰，至于景色，除了寥寥几棵老松外就只剩下一些颜色暗黄的‘枯草’了。</p>

“雪域常年大雪，很少会像今日这样暖阳晴空的，积了千年的冰雪可不是几个时辰的太阳就能消融。在师兄看来这里的景色一定不如外面的青山绿水那么秀丽多姿吧。”舞璇玉笑着问道。</p>

慕轻云抬眼环顾，说道：“我倒觉得各有妙处，这里的景色虽少了鲜活，却有一种避身俗尘的味道，让人不禁觉得身心飘逸。”</p>

“看来师兄也是喜欢清静呢。”她闭目轻轻吸了口气，似乎也极为享受那份宁静，开始向他说道：“这昆仑雪域并非传说中的昆仑仙山，但依旧让外界的人感觉神秘。雪域很大，有许多常人难以攀登的高山，龙渊潭便是在西北方一座雪山上。”</p>

“自异变之后那里就被划为了禁地，我也只是在路过时见过一次，听师姐们说龙渊潭潭口不大，内部却极深极大，据说从山顶一直贯通到了山腹。”</p>

慕轻云听得惊诧，不可置信地道：“这恐怕只是讹传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该有多深啊！”</p>

“我也是这么想的。”舞璇玉认真地说道：“我曾在门中一卷古籍上看到，龙渊潭是千年前一位仙人关押妖龙的地方。那位仙人为防止妖龙再次为祸人间，便已无上法力打通雪山，引仙界的玄元重水将妖龙镇压潭底。重水何时干涸，妖龙何时才能脱困，而那时我们苍鸾派立派还不足一年。”</p>

“难不成记载此事的苍鸾派前辈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慕轻云对此并不太相信。</p>

舞璇玉摇头，道：“据古籍上记载，目睹此事的是我们的开派祖师凤霄真人的一位老友。他本是来恭贺祖师立派之喜，路过雪山时恰巧见到了此事。仙人、龙族，二者即便在上古也难得一遇，他又惊又喜，悄悄靠近，结果被妖龙四散的龙息伤到，勉强支撑到苍鸾派，将整个经过告知祖师后便爆体身亡。”</p>

慕轻云的步子又慢了些，目光一直落在脚下，显然是在思索。</p>

舞璇玉没有打扰他，跟随着他的步子，同时也回忆着古籍中的详细记载。</p>

“我想对此事舞师妹也有不少疑惑吧。”慕轻云忽然开口说道。</p>

“确实。”舞璇玉正在沉思，对于他的突然打断并不在意，冲他一笑，道：“不如慕师兄先说说你的疑惑吧。”</p>

“让我最在意的有三点。其一，既然是老友临死告知，凤霄真人及其他人就没打算去查探真假么。其二，若龙渊潭里的水真是玄元重水，那些阴阳鱼又是怎么存活了那么多年呢，关于玄元重水我在书中见过记载，汇聚在仙界混沌境中，每一滴都重有千斤。其三，百年前异变，云琅真人前去查探，之后便划为禁地，却只字未提又是因为什么。”</p>

“师兄所想与我相同。”舞璇玉笑道，“其实我经常想去看看的，只是又不敢违反门规禁令。”</p>

“或许云琅真人还布下了诸多法阵禁制，你破不开，也怕被察觉到。”慕轻云笑道。</p>

舞璇玉开心地笑了起来，道：“慕师兄真聪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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