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灰烬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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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克对着摄像头挥挥手，他捂着手臂，看着露丝女士，“为什么?你竟然真的不顾阿佳丽斯……”</p>

“你知道吗？”露丝女士淡淡的开口道，“我不止一次，想要亲手掐死阿佳丽斯和莱恩，我永远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身上，流着杜克家的血……如果不是文森，阿佳丽斯也会死，会一家团聚！”</p>

“一家团聚?”老杜克面色大变。</p>

“是啊！”露丝女士轻声道，“一家团聚，你的孩子们都被我送下地狱了，包括科曼和马蒂儿，包括所有流着杜克家血脉的人！”</p>

“不，莱恩，你把莱恩……”</p>

“史密斯夫人在晚餐里给足了安眠药，莱恩会走的很平静！”露丝女士淡淡的开口道。</p>

电脑那头，阿佳丽斯失声痛哭，完全无法接受这一切。</p>

“阿佳丽斯，不要怪我！”露丝女士眼中多了一抹痛楚，“你不明白，这二十年是怎么过来的。”</p>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老杜克咆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p>

“好处吗？”</p>

露丝女士轻声笑道，“终结杜克家，为文森扫平最后一点障碍，让全新的魔眼，在废墟之中涅槃。这……算不算是好处呢？”</p>

“不，你不是为了文森，而是为了那个男人！”老杜克叫道。</p>

“是啊！谁让文森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呢！”露丝女士轻声道，“爱一个人，有千百种理由，对你们这些不懂爱，只会占有，掠夺的来说，根本无法理解……其实也不需要理解！”</p>

砰！</p>

清脆的枪声响起，不是书房，而是来自书房书桌的音响里。</p>

电脑屏幕上，出现劳伦的侧脸，她解决了钱宁管家。</p>

“我输了！”老杜克道。</p>

“我很开心！”露丝女士道，“不是因为我赢了，而是我终究因为文森，而留下两个带有杜克家血脉的人，她们会为文森繁衍子孙，这……让我深受感动。”</p>

“你疯了！”老杜克道。</p>

“我没疯，”露丝女士笑着放下手枪，“我清醒的知道，你不会伤害阿佳丽斯，因为她是你唯一的血脉，我也清醒的知道，你按下了书桌下的警报，手上还抓住了一把袖珍手枪，一个你非常喜欢的烟斗。”</p>

老杜克没说话，受伤的手放在书桌上，烟斗对着露丝女士。</p>

“知道吗？”露丝女士道，“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p>

“为什么?”老杜克开口。</p>

“我想亲眼看着你服药，你一直研究的长生不老药，我想亲自喂你，然后看着你痛苦的死去。”</p>

露丝女士嘴角上翘，“但是啊！我获得了所有数据，掌控了实验室之后，文森的团队竟然发现，你研究的药，真的有可能成功……”</p>

老杜克双目瞪大，死死的看着露丝女士，这个消息比任何事情，给他带来的冲击都要大。</p>

“你那可笑的研究团队，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好在他们运气不错，获得了关键数据，”露丝女士摇头，“狗屎运……”</p>

“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先给我希望，在给我绝望，你就是想要折磨我，对不对?”老杜克急促道。</p>

“或许吧！”</p>

露丝女士开口，似笑非笑，“那么，你猜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呢？”</p>

“你……”老杜克怒气冲冲。</p>

然而这时，露丝女士鼻孔流血，脸色苍白，甚至呼吸开始急促，但她脸上依旧露出微笑。</p>

“妈妈?”阿佳丽斯惊恐大叫。</p>

“终于要结束了！”露丝女士瞒着的笑着，扔掉了手枪，坐在老杜克对面，“我也终于可以安歇了！”</p>

“不……”阿佳丽斯痛哭。</p>

露丝女士根本充耳不闻，她伸手擦了一下鼻孔，看着手上的血液，轻声笑道，“二十六年前，当时我十四岁，凯瑟琳十岁，成为了孤儿，被一位赏金猎人收养，她叫特蕾娅·莫利亚。”</p>

老杜克脸色大变，可在这时候，巨大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p>

山庄震动，爆炸和火焰，在杜克山庄的后面爆发，老杜克面色惨然，从书房里的震动，可以知道，爆炸是从秘密基地开始的。</p>

“特蕾娅是个乡下女孩，成为赏金猎人的唯一理由，是继承家业，”露丝女士笑道，“她充满了爱心，也喜欢笑，她本来不想让我们当赏金猎人的，可却有意识的培养我们姐妹，因为当时暗世界有些混乱，一个叫杜邦·杜克的家伙，被通缉，而这个家伙是特蕾娅的男人。”</p>

“那天晚上很黑，我和凯瑟琳还在熟睡，就被人带走了，那个叫杜邦的人，把我们姐妹卖给了人贩子，转辗进入了杀手组织。”</p>

老杜克无神的看着露丝女士，腐朽的他，在这时候，竟然想起了一些事情。</p>

“十九岁，我正式接受任务，结果却认出了特蕾娅，那一年我才知道，最小的赛达尔已经二十岁了！”</p>

“原来……你杜邦·杜克就是人贩子，特蕾娅就是帮凶，她只是心软，因为有了赛达尔，所以才会对我们姐妹心软，传授我们一些东西，只是想让我们自保！”</p>

“你杀了她！”老杜克怒道，“原来是你，是你……”</p>

“是啊！她用自己的命换来了三个孩子的命！”露丝女士嘴角也开始溢血，“讽刺的是，她为了孩子们而死，但是你却和莉莉苟合，当年你被通缉的根本原因，就是招惹了暗网创始人的女儿。”</p>

老杜克狠狠的看向她，一副吃人的模样，但最终还是没开口。</p>

此时，山庄已经燃起大火，秘密实验室崩塌，震动越来越激烈，视频里的阿佳丽斯已经哭晕过去。</p>

“一年之后，你被迫离开欧洲，进入北米短短一年之内，就创立了魔眼，这其中少不了莉莉的帮助。”</p>

“可惜，在生下马蒂儿之后，她没过多久她就去世了！”</p>

“为了躲避莉莉父亲的追杀，你化名雷迪·杜克，并且暗中把魔眼朝欧洲发展，对大小杀手组织下手。”</p>

“也是那时候，我和文森的父亲结婚了，甜蜜的婚姻维持了九个月，就不得不面临互相刺杀的结果，当时科曼看中了我，巧合的是，我通过他，认出了你！”</p>

“我本来是不想参合进去的，我只想和文森的父亲脱离漩涡，但……”露丝女士捂着小腹，“一场爆炸发生了，突如其来的爆炸……我被碎片击中，失去了生育能力。”</p>

“后来，我通过科曼才知道，这是你造成的，你这个怕死的家伙，二十年前就在研究长寿……”</p>

她越来越虚弱，精神却越来越好，“后来，你要对文森的父亲下手，我不得不答应科曼的求婚，希望能阻止你，可惜我失败了！”</p>

“科曼骗了我！”</p>

“你也骗了我！竟然盗取了我的卵子，借腹生出了阿佳丽斯……这些是错误的，一切都是错误的！”</p>

“而错误的，终究要被纠正！”</p>

轰！</p>

奢华的山庄，发出了最剧烈的爆炸，老杜克充耳不闻，死死的盯着她，叫道，“是错误的又怎么样？你终究输掉了一切，阿佳丽斯还有我的血脉，你也要给我陪葬！”</p>

“呵呵！”露丝女士笑道，“只有烈火才能焚烧罪孽，和你一起焚烧殆尽，是最终的结局！”</p>

“我不同意！”</p>

一道人影冲了进来，是文森！</p>

他直接抱起露丝女士，坚定道，“我们离开这里！”</p>

“文森！”露丝女士眼中多了一抹惊喜，泪水满溢。</p>

“不……”老杜克呲牙欲裂，抬起烟斗就要射击，文森一脚踢出，把烟斗踢掉，而后抱着露丝女士离开。</p>

火焰席卷整个杜克山庄，爆炸声此起彼伏，山石崩塌，浓烟飘散，热浪滚滚……</p>

文森抱着露丝女士乘坐直升机离开，他给露丝女士戴上耳机，露丝女士却握着他的手。</p>

她虚弱的笑道，“真好！”</p>

“好在哪里?”文森问道。</p>

“你改变了我设定的结局，而你的父亲，也曾经这么做……那是寒冷的冬天，下着雪，很冷，很冷，就好像现在这样，不，比现在更冷，他像太阳一样出现在我身边……”</p>

“我也可以！”文森抱紧她。</p>

“他来的正合适，也属于过我，但你……你……是属于阿佳丽斯的！”她虚弱的说道，“好好的照顾……照顾……温蒂！”</p>

“为什么?”文森不理解。</p>

“你很快就会明白的！”她打起最后一点精神，搂着文森，任由鲜血打湿文森的衣领，凑在文森的耳边道，“拥抱太阳的，永远都不是月亮，而是黑夜……我明白的太晚了！我……选择了月亮，于是我失去了他，也失去了一切……文森，不要……不要炙烤身边的人，不要……不要为任何人停留，你……你……属于月亮……也……也属于夜晚……但最终还是属于天空……啊阿佳丽斯，就是我给你选择……选择的天空……”</p>

“我不明白！”文森低声道。</p>

“你……以后会明白的……”露丝女士捧起他的脸，微笑道，“现在……最后的时间里，让我任性一次……”</p>

她苍白的嘴唇，吻住了文森，一如当年那个寒冷的冬天，吻住了文森的父亲，但此时的她没有感受到任何温度……终究不是属于她的太阳，终究是……结束了！</p>

文森含着露丝女士带血的嘴唇，明明血液还是温热的，可他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度。</p>

眼泪毫无征兆的留下来，他松开嘴唇，无声的抱着她狠狠的哭泣，悲伤充斥心灵，似乎连灵魂都有了一丝痛楚。</p>

飞机在空中飞翔，地面上传来刺耳的警笛声，杜克山庄的动静，引起了华盛顿的注意。</p>

一场大火，为杜克家，画上了圆满的句号。</p>

杜克家，也为即将燃烧的新的火焰，提供了燃料。</p>

而这一切，文森已经不在意了，他无神的抱着露丝女士，手指慢慢的摸上了露丝女士的额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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