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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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世人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可有些个人偏偏不信，想要逆天而行，”老妇吟唱了一段曲子后，也不管柳三千有没有在听，自顾自说了下去，“这些人妄自菲薄，自以为了悟天道，遂贪图太多。殊不知，有得必有失。要想有所得，必须先付出代价。得到的，往往还莫不如失去的。”</p>

柳三千听了一会儿，觉得她说的，不过都是些泛泛而谈的大道理，便摆摆手，走远了。</p>

“哎——有得，必有失啊！”空气中传来老妇一句悠悠的感叹。</p>

“三千姐姐，你跑到哪里去了？”爱丽丝缠了上来，半弯着腰，挽住女孩儿的胳膊。</p>

柳三千，此时正在一家卖着各种面具的店铺里逗留。她觉得那一个个挂在墙壁上的奇形怪状的面具非常有意思。</p>

它们无法直接用美或丑来形容，怎么说呢？区别于尘世，这些面具不管是从造型上来说，还是配色上，都极具想象力。</p>

在这之中，有一个面具异常显眼。那是挂在右上方角落的一个面具，举目，一片纯白。没有古怪的造型，看起来，十分贴合人的面部。</p>

柳三千之所以注意到这个面具，是因为它实在是太白了。比腊月的雪花，还要再白上个三分。好像在等待着一双污手，去染上尘埃般的白。</p>

且这面具又光滑无比，仿佛一只小蚂蚁爬上去，都会站不住脚打滑一样。在明光的照耀下，透亮得，如太阳光底下的白色玛瑙。</p>

“三千姐姐，你喜欢那个面具吗？”爱丽丝顺着柳三千的视线望过去，看向角落的那一处。</p>

柳三千着迷地点点头。</p>

“那我买给你吧！”少年看了一圈，想找到这家店的主人。</p>

柳三千却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瞟了一眼爱丽丝，“你哪来的钱啊？爱丽丝，你知不知道买东西是需要钱的？”</p>

少年点点头，乖巧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银锭子，“洛寒给我零花钱了，他让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p>

“……哦，还是算了吧。”</p>

“你是三千小姐？”一团模模糊糊的黑影，在好像是面部的地方，带上了一个色彩夸张的面具，“啊，三千小姐，我们见过的。”</p>

“我……不记得了。”柳三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p>

“你来南岭的第一天，是坐着我的车去到的两生。”</p>

“啊，是你！”柳三千想起了自己从的士车窗缝中看见的黑雾。当时还以为是夜晚太暗，看不真切，原来那司机还真是团黑影。</p>

黑影飘高，摘下了白色面具，“三千小姐，这个面具，我送给你。”</p>

“不不不，我……不能收。”柳三千摆手拒绝。</p>

“三千小姐，这面具，其实就是我刚才捡到的。它掉落在我的店门口，我看它着实奇特，又无损坏，就挂在墙上展示。若是你喜欢，尽管拿去。”</p>

柳三千还未说话，倒是爱丽丝一把夺过了面具，塞到了柳三千的怀里，“三千姐姐，老板都说没事了，你就收下吧！”</p>

“那就……多谢老板了。”</p>

柳三千和爱丽丝逛了好一会儿，手里拿着各种吃食和玩具。多半是爱丽丝说要送给她然后直接买下，塞进柳三千怀里的。</p>

“停停停，爱丽丝，我吃不消了，咱们别逛了，回去吧！”</p>

就在爱丽丝在一家公鸡精开的人爪摊，说要称一斤人爪给她的时候，柳三千终于受不了了。她拉住爱丽丝的胳膊，扯着他往两生的方向走去。</p>

回程的路上，他们在胭脂摊碰见了正在挑选眉黛和粉盒的移莲，在首饰摊碰见了正在盯着一串手镯看的花菱。</p>

来来往往，就是没有看见洛寒。</p>

“哇，好美啊！”</p>

“快看！”</p>

“好像写的都是同一个名字，是谁这么大手笔？”</p>

“一定是个痴情至极的人吧，好羡慕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