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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p>
“对。”</p>
邹夫人点了点头，虽然心里疑惑，但是还是让下人去将她贴身伺候的丫鬟找来了。</p>
…………</p>
…………</p>
邹夫人的贴身丫鬟叫翠香。</p>
一张小脸泛着病怏怏的红，薄薄的嘴唇苍白干燥，丝毫不见血色。</p>
“翠香……”邹夫人道，“这两位大人是查案的，有些问题要问你，你如实回答。”</p>
“是。”翠香冲着高景川与肖叔伦行礼。</p>
高景川神色不动，目光快速地上下扫了她一眼：“你叫是邹夫人的贴身侍女？”</p>
“是……”</p>
“跟在你家夫人身边多久了？”</p>
“四年了……”翠香回道。</p>
高景川看向邹夫人，问，“你嫁到邹府多少年了？”</p>
“四年了……”邹夫人不解，“有什么问题吗？”</p>
“这么说，翠香不是你陪嫁的丫鬟？”</p>
“不是。”邹夫人道，“我陪嫁的丫鬟嫁人了，我看翠香懂事，就让她在身边伺候。”</p>
高景川闻言颔首，不置可否。</p>
他看向翠香，问：“杨时其，被杀的那天，你在做什么？”</p>
“我那天身体不舒服……”翠香说，“在屋里休息了。”</p>
“有人能证明吗？”</p>
“只有我自己。”翠香说。</p>
“这么说，是没有证人了？”</p>
“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翠香咽了咽口水，说，“您是怀疑是我杀了杨公子吗？”</p>
“我没这么说。”高景川忽然道，“翠香姑娘，你有心上人了吧？”</p>
翠香咽了咽口说：“没有……”</p>
“说谎。”高景川盯着她，斩钉截铁。</p>
翠香的脸色有些难看。</p>
气氛有些尴尬。、</p>
肖叔伦干咳一声，冲邹夫人道：“夫人，或许你应该告诉你的丫鬟……要说实话。”</p>
邹夫人此时也面露疑色，她盯着自己的丫鬟：“翠香，究竟怎么回事？你实话实说！”</p>
“我……我没有心上人。”翠香攥着拳头。</p>
高景川微微眯起眼。</p>
“邹夫人，你先出去。”</p>
“什么？”邹夫人一愣。</p>
“你先出去。”高景川道，“我问案，不想旁人多听。”</p>
邹夫人看了一眼翠香，只好暂时出去。</p>
“好了。”高景川看向低着头的翠香，“你现在可以说了。”</p>
“说什么？”</p>
“说你，跟你的心上人。”高景川道。</p>
“我说了，我没有……”</p>
“若是还说谎，我就将邹夫人请进来了。”高景川道，“你的心上人，就是杨时其吧？”</p>
翠香倏然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高景川。</p>
“你……你……”</p>
“我怎么知道的？”高景川反问。</p>
“我……”翠香被他这么猝不及防说中了心事，一时间想掩饰，也晚了。</p>
高景川道：“我现在将邹夫人支出去，就不想你的事情暴露，要是你再要隐瞒……”</p>
“我说！我都说！”翠香连忙道，“我跟杨公子，是……是两情相悦的！”</p>
“他死的那天，你是不是见他了？”</p>
“见了……”翠香说着，抽泣出声音，她攥紧了拳头肩膀颤抖。</p>
“你什么时候见他的？”</p>
“巳时的时候……”</p>
“在哪里？”</p>
“在小屋子里……”</p>
“小屋子？”</p>
“就在离后花园不远的地方，那里没有人去……”</p>
高景川眯起眼：“你们平时都是在哪里约会的？”</p>
“对。”翠香低着头，抽噎着说：“一般，杨公子来了之后，我们都是在那里偷偷见面。”</p>
“那天，你们做什么了吗？”高景川直接问。</p>
翠香一愣，本来抽噎的声音也停住了，她道：“就……就……”</p>
“就什么？”高景川追问。</p>
翠香低着头，不说话了。</p>
一旁的肖叔伦见状，连忙将高景川拉走。</p>
他柔声细语地安慰翠香，说：“没关系的……男欢女爱本就情难自禁……”</p>
说的，他都有些脸红。</p>
高景川：“你们巫山云雨前后，他有哪里不对劲吗？”</p>
翠香：“……”</p>
“我怀疑杨时其被人下了药。”高景川说。</p>
翠香一惊：“杨公子……的确比以往的时候，着急了些……看起来……”</p>
“就像是喝醉了？”</p>
翠香回忆了一下，轻轻颔首，说：“是的……”</p>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有说什么吗？”</p>
高景川追问。</p>
翠香低着头，闷声回道：“都是些缠绵爱语……你要听吗？”</p>
“说。”高景川面不改色。</p>
一旁的肖叔伦：“……”</p>
…………</p>
…………</p>
从邹府出来的时候，高景川与肖叔伦肩并肩走。</p>
肖叔伦看了看高景川。</p>
高景川目不斜视。</p>
三公子再看看高景川。</p>
高景川继续目不斜视……</p>
三公子再看……</p>
“你有事？”高景川不得不停住脚步，转头看他。</p>
“没事，就是……”肖叔伦道，“有一点点小疑问。”</p>
“你问。”</p>
“你是怎么知道，杨时其跟翠香的事情的？”</p>
“很简单。”高景川说，“杨时其不喜欢邹夫人。”</p>
“哪有怎么样了？”肖叔伦一耸肩。</p>
“你会往自己不喜欢的人身边跑吗？”高景川反问。</p>
肖叔伦一愣。</p>
高景川继续道：“杨时其不仅不喜欢邹夫人，大约，他也知道邹夫人对自己的心思，若是换成旁人，躲都来不及，怎么还会主动送上门。”</p>
肖叔伦点着头，恍然大悟：“所以，他去邹夫人那里……是为了见心上人？跟翠香幽会？”</p>
“只能这么猜测。”高景川道，“幸好，我们猜对了。”</p>
“是你猜对了。”肖叔伦笑盈盈，拿手肘撞了撞高景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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