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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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的风呼呼的刮过，风芷凌安静的被蓝城奕牵着，内心非常的宁静平和。</p>

虽然刚才，她做了一件在太乙山师父和大师兄绝不会允许她做的事。</p>

准确的说，是蓝城奕带着她做的。</p>

有一种隐秘的，背着师门做了坏事却不会被发现的奇妙的兴奋感。</p>

“你刚才只是吓吓他，没有打算真的杀人的吧？”风芷凌问。</p>

“不是啊，我是认真的。”蓝城奕道。</p>

“修仙之人，怎么能随意杀人呢？”风芷凌惊道，“纵使他们再坏，我们也不能动手伤凡人，应当把他们交到官府手中，让他们接受刑狱惩罚。”</p>

“刑狱惩罚？”蓝城奕漫不经心地说道，“当今世道一片战乱，那么多十恶不赦的罪人，又有谁来一一刑罚他们？”</p>

“世道再乱，道德仁义尚在，人性尚在。”风芷凌道，“而且，总是会有战乱平息，百姓安居乐业的一天的。”</p>

“如今连仙魔两界也开始打起来了，谁能料得到以后？”蓝城奕道，“或许，就只有卜梦观的璞心散人能够卜测一二了吧。”</p>

风芷凌陷入静默。</p>

“我说你，一个无恶不作的人，也值得你去同情吗？”蓝城奕低头不解的问她。</p>

风芷凌轻轻答道：“我师父和大师兄都说过，万物皆有善心，何况于人。就算大恶之人，也必然有其可怜可叹之处。”</p>

“息鹤庭，贺澜渊，”蓝城奕道，“他们说的话总是那么有道理。”</p>

说罢，蓝城奕搂着风芷凌的腰，两人御气往天隐阁飞取。</p>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那人干过许多坏事的？”风芷凌问道。</p>

“面相。”蓝城奕淡淡答道。</p>

“这么简单？”</p>

“是啊，这么简单，你却不懂。是不是很想学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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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寒冬已过，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p>

这天是上巳节，蓝城奕带着弟子们下山凑热闹，风芷凌也跟着一起。</p>

春色正盛，江畔的桃花开得烂漫，城郊游人很多，车马声阵阵，不少地方在举行上巳节的春游踏青会。年轻的女子穿着艳丽的衣裳，珠翠步摇，浓妆淡抹，似与百花争艳；青涩的少年郎聚在一起，手持兰草，在水畔玩闹洗浴，胆大些的开始对着姑娘们呼喊，少女们也大胆应和，这么一来一去，慢慢对起了情歌来。</p>

蓝城奕四人来到城郊一处依江而建的酒肆，这酒肆临江有一个长长的露台，露台上规整地摆放着一些桌椅，又请来乐者奏出丝竹之声，显得的颇为雅致。露台上凭栏可欣赏两岸旖旎的风光和美人，不少公子雅士今日都在此临水饮宴，曲水流觞，正是是一番赏心悦目的好景致。</p>

四人并没有去临江露台上凑热闹，寻了二楼一间靠窗的雅座，可以看到楼下的露台和两岸的江景，视野更为开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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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柳绿花繁，丽人如云，真是人间盛景啊。”蓝城奕手持一把折扇，摇头晃脑地感叹道。</p>

泊烟镜秋都探出脑袋，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一年一次的“丽人如云、人间盛景”。</p>

“柔夷师姐，那边好多漂亮的女子，她们在唱歌呢，你要不要也去呀？”泊烟怂恿道。</p>

“是啊师姐，你可比他们都美多啦，保证能吸引一群小阿哥为你唱情歌呢！”镜秋笑嘻嘻说道。</p>

“你们两个是看上哪个漂亮姑娘了吧？想去就自己去，不用拉上我，没关系，师父不会不高兴的。”柔夷笑道。</p>

一言道出了两人的心思，泊烟镜秋眼巴巴看着师父。</p>

蓝城奕朝他俩点点头，两人得到首肯，立刻从雅座上跳起来，欲下楼去。</p>

临走时泊烟问道：“澜汐，你要不要去？”</p>

风芷凌因为自己的红发红瞳，只要出门都会带着一顶帷帽，薄纱从帽檐垂至胸口，既遮住了头发，又能盖住眼睛。</p>

今日她身穿一件水绿色交领襦裙，戴着淡绿色的薄娟帷帽，身形娇俏，袅袅婷婷的正是一位应景的丽人。</p>

正犹豫要不要答应泊烟，镜秋却一把拉起澜汐的手，道：“想那么久！”</p>

边说边带着澜汐冲下阁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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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内剩下师徒两人，柔夷给蓝城奕倒了一杯酒，蓝城奕放下手中折扇，举杯饮下，对柔夷道：“此日不得意，青春徒少年。你也该下去和他们一起玩才是。”</p>

“师父不去，徒儿便不去。”柔夷细声回答，将蓝城奕的酒杯满上，又自斟了一杯，“徒儿敬师父一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