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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的语气,你已经知道那是一幅什么样的画了?那这画,画的是什么?到底是谁的墨宝?”</p>

我叹了口气,愁苦说道:“不过是一幅寻常的美人图罢了,也不是什么名家大作,只是画上的人有些特别。画上人是个身穿戎装的女子,英姿飒爽,眉眼动人,仔细去看,她的眉眼还有些神似温良娣呢。我初时瞧了此画,便大为失落,误认做长极心里的人是温尔,很是难过。为着这事,我还跟长极置气,好久没有搭理他。而后不久,我再去探望太子妃时遇见了温良娣。谈话间,她突然就跟我提起那幅画,她说,画上人其实不是她。我这才释然,原来是我误会了长极。”</p>

安平眸光烨然,轻笑掩口,打趣我道:“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太多,整天胡思乱想的。长极心里有谁你还不清楚吗,除了你还能是谁。虽说我以前也动过让温尔做儿媳的心思,但长极却是从未表过态的,他对温尔没有什么想法。再说了,这事不早就翻篇了。她现在是太子良娣,你才是景王妃,你们各自都有各自的归宿,早就分清楚了路数,就算她和长极真有什么情意,也是不可能的了,又何必再不依不饶追究过去。”</p>

我笑着说是,要看安平把话岔远,又赶紧将话题扭回正路,继续道:“母亲说得也是,温良娣和长极确实不可能了,那画上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她呢,我之前定是被气糊涂了,这才吃了干醋。只是,现在困扰我的却不是温良娣,而是那画里的人。”</p>

说着,我装作无意的瞥一眼安平,她依旧淡然处之。</p>

“母亲您说,这世上可有什么人是相似的呢?”</p>

她愣住,讪讪道:“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p>

“这事真的奇怪,很让人不解。那画中人,乍一看真就好像是温尔,可仔细瞧瞧,还是能辨别出这是两个不同的人。她既然不是温尔,又会是谁呢。”</p>

安平眼神闪烁,仿有不安。</p>

我极力掩饰内心动荡,犹自道:“母亲可还记得冬嘉吗?”</p>

“不记得。”</p>

她回答的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反而证实了她们是相识的。</p>

“您真的不记得了,还是暂时忘了?听说,那个叫冬嘉的女子是半个北邱人,母亲是南瞻前往北邱的和亲公主,她父亲过世后随母亲回居建康。”</p>

安平神情冷漠,兀地启齿道:“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p>

我哑然,看来在安平这里是套不出什么话了,我匆忙告辞,刚抱起琵琶要走,安平却一下子站了起来,拽住我道:“你手里抱着什么?打开给我看看。”</p>

我重新将琵琶轻轻放在桌上,掀开黑布,露出里面的真身。安平看着琵琶的眼睛倏而雪亮,手指轻微发颤。</p>

她的一切异样,被我尽收眼底,我问道:“母亲,您认识这柄琵琶吗?”</p>

她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不认识。”</p>

我又试着问说:“你真的不认识吗。”</p>

安平脸色微变,随即严肃,抿了口清茶才回我道:“我怎么会认识呢。”</p>

“不,您一定认识。”</p>

安平难得一见的动了怒,虽知继续问下去必定会让她生气,但我心里的疑惑解不开,我始终心心念念,是会每日折磨着我的。</p>

于是我壮着胆子,小声说道:“您其实是认识冬嘉的。你们不光认识,而且是从小一起长大,熟识甚久。那画上的人不是温尔,只是和她相似的人,而这个与她相似的人,其实就是冬嘉对吧。冬嘉和陶娘子感情甚是笃厚,与您也是自小蜜友。她后来还成了前太子百里甫的侧妃。但她,好像是在一场宫变后销声匿迹了。”</p>

安平蹭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冷冷俯视着我:“是谁跟你提气的冬嘉,跟你说这些话的人又抱着什么目的!你问这些到底要做什么?”</p>

她越说声音越大,情绪也失控得厉害,表情略有狰狞。</p>

我大气不敢出的盯着安平,这次我是真的害怕了,蠕动嘴皮,慢吞吞的吐着字:“我只是好奇罢了,我好奇这画上的人与长极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有这幅画,而且他还如此在意这画上的人。”</p>

她瞳孔一缩,震惊地看着我,一字一顿道:“那我问你,是谁跟你提起的冬嘉!是陶染衣?”</p>

我僵着脖子没有点头承认,但安平已经洞察一切,冷笑说道:“想不到你们感情还挺好的,她竟会和你提起这些往事,还说起了冬嘉,实在匪夷所思。”</p>

安平她,居然和听笙说了类似的话。</p>

我咬了咬嘴唇,再次问道:“所以,冬嘉到底和长极有什么关系呢?”</p>

她似受了刺激,大声吼道:“没关系,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p>

“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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