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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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清了这件事。下车前他又问：“你给豆芽买罐头了没有？”</p>

亦真露出呆钝的表情。夜烬绝又说：“我记得你上次买是两个礼拜以前。”他这样说，她也就这样觉得。</p>

“一起吧，我买包烟。”夜烬绝说。</p>

他近来几乎不抽烟。而且这超市有他要买的烟吗？亦真是最不擅追究的，她又总比夜烬绝的反应慢半拍。把话翻回去说清楚，连初中生都不这么干。</p>

两人走进超市。亦真说：“我发现你最近跟我说话特别考验语境。不是英语就是法语，或者意大利语。我总是不记得我要说什么。”</p>

“每天见各种客户，说习惯了。”他伸手替她够高货架上的饼干。</p>

亦真仰起脸看，仰望的姿势。后面有一家三口过来。夜烬绝侧身卷住她的腰。她在他怀里那么小，蛋糕卷里的奶油一样。站定后又松开。</p>

亦真正想为什么是我们让开。发现是个孕妇。“我们”像两棵种子，不经意填埋入土。瞬间就忽略了。</p>

“难道你没发现你最近跟意大利客户沟通顺畅很多吗？”又拿起一盒草莓。</p>

自然而然提了大包东西送她回去。楼梯间又遇见张太太，不知道她为什么今天在这时候出没。</p>

“我家小美哟！”又是这个开场白，说不完的说。张太太比女儿看起来还要恨嫁，好在这次是小美找到对象了。</p>

“是吗？小美本身也不差。”亦真在笑脸后说：小美终于有男朋友了。</p>

张太太始终都有些酸溜溜的，把未来的女婿说的天花乱坠，要打回翻身仗似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在亦真面前出了糗，表示并不相中她的人。所以最后补充：“你男朋友也不差！”又着火一样矫健溜回家里。</p>

亦真还在犹豫怎么应对，不知道自己的恻隐是向着谁的。夜烬绝及时开口：“小美？那是谁？”</p>

“就是张太太的女儿。你好像见过吧。”亦真比划。夜烬绝笑：“我想起来了，就那个像筒式火柴盒的嘛。”亦真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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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展前一天。亦真半夜起来上厕所，忽然想起夜烬绝说不要拉窗帘，心里不由有些恨恨的。喝了水躺回被子里，听着豆芽的噜噜声，反而更清醒了。</p>

她忽然想起自己一个多月前的保证，在夜家对夜烬绝说：“我不爱你了。”而且这话她也保证了不止一次。当时觉得那就是终结，放在电影里，这镜头太长。把语言转化为文字，说长篇大论的女方，分手往往不会成功。</p>

亦真恨这种情感算术上的加减。没有爱的恨的终端不等于零，是绝对值的正负，两种都可逆。亦真想不清楚，第二天醒来头都是晕的。</p>

梁熙大早就上门，还给她带了衣服。借口画展要穿的漂亮。</p>

“我又不是第一次办画展。”亦真觉得太大张旗鼓了。话语里还带着骄傲。</p>

“可是今天是你生日啊。不应该穿的漂漂亮亮吗？当然，我也不是要你现在穿。”梁熙挤挤眼睛。</p>

亦真听她这口气，所有人都知道了。明白过来夜烬绝说柏新回来是怎么回事，原来是给她过生日。忽然间啼笑皆非——这有什么不能说的？</p>

“皖音不和皖家打官司了。”梁熙忽然说。发现夜烬绝没跟亦真提过，可能是忌惮她会想起以前的事。</p>

梁熙正想不提了。亦真就问：“和谁打官司？皖言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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