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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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到爬到山顶，她还是出了一头的汗水。</p>

大约是直觉，或者说是潜意识里的安全感。</p>

当沈翩跹再次站在那个墓碑面前，刚刚入魔般的残忍状态，和慌乱无措的狼狈统统褪去，剩下一个赤裸的，受伤的，真正干净的白色小孩子，站在妈妈面前。</p>

她分明手无寸铁。</p>

她分明从未作恶。</p>

她分明谨记了善良和童真。</p>

所以她面对自己此刻满手满脸的鲜血，和还嵌着木头渣子的疼痛的皮肤。</p>

她觉得委屈。</p>

巨大的委屈。</p>

于是她哭了。</p>

在初夏的艳阳里，沈翩跹蹲下来嚎啕大哭。</p>

“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吗要这样对我！”</p>

“我很怕痛的！”</p>

“我也会做噩梦，我老是梦到那个车轮从我身上碾过去！”</p>

“我的骨头碎了，血液都流光了！”</p>

“妈妈你知道我有多痛吗？”</p>

“妈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妈妈！”</p>

“为什么要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p>

她用沾满血迹的手捂住了自己同样沾满血迹的脸，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p>

“他们凭什么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p>

“妈妈。”</p>

·</p>

来自山顶的风卷来女孩子隐约的崩溃的哭声。</p>

山下，老人坐在轮椅上久久的望着那边，一向冷硬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柔软的心疼。</p>

他侧头看向身后，程致远的侧脸淹没在树影下。</p>

他沉默的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p>

老人冷淡的道，</p>

“第二次，程致远，你还要接受我的拜托吗？”</p>

男人低头，平静回答，</p>

“求之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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