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楚门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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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瑶抬头望着高她半个头的孙儿，扶住他的肩问道：“哪里伤了？”她又不住感叹道，“这眉眼，果然和笙儿一般的俊。”</p>

“多谢前辈关怀，小子无碍。”玄徵说着就要行礼，被穆瑶制止。</p>

“你可以不认你那个祖父，”她义正言辞地指了指上座的楚焕，又点了点自己，“可你不能不认祖母。走！祖母给你安置住处，瞧瞧伤势。”</p>

楚门的女子大多愿意招婿上门，所以很多时候对上祖辈，都会称呼祖母，而不是外祖母。</p>

玄徵见状，开口对二人坦言：“小子不是不想，只是不敢。据母亲说，楚门门规千百年无人可破，她亦是如此。楚门主既然已经和先母断绝了关系，小子不敢让两位前辈为难。母亲至死也从未对家人说及如何回楚门。小子每想至此处，心中戚戚。”</p>

楚焕这次却笑了。</p>

“都说张祭酒嗜弈善谋，又有大先生之誉，倒也是名副其实。”他下座走到玄徵身边，一拍他的肩。</p>

陈将军以退为进，玄徵也正擅长此道。</p>

“让楚门主见笑了。”玄徵并不遮掩自己的小心思，也没有松口。</p>

楚焕“哼”了一声，厉声道：“你已站在楚门的正殿，那你告诉本座，你以何身份到此，又所谓何事？”</p>

穆瑶可不想这祖孙两人这么对峙着：“好了，这么多年过去，阿笙都不在了。你们揪着这往事做什么？”</p>

她又对玄徵二人申明：“我将你俩当晚辈看，而不是那些官员。在楚门若是引起他人不满，祖母也帮不了你们。”</p>

玄徵见到穆瑶时心就早已软了下来，见她这么说便垂首轻叹：“是孙儿的错，望祖父祖母勿怪。”</p>

穆瑶露出笑容，欣喜地又摸摸玄徵的头。</p>

他有些不适，又怅然。他这个孤家寡人，终于又有亲人了……</p>

楚焕嗯了一声，不复之前怒气。</p>

“这位是孙儿的好友，当初帮过阿泠。”玄徵介绍道。</p>

两好友在山脚下要打起来的事就心照不宣了。</p>

陈夏燃向两人见礼：“小子陈熙桓见过楚门主，门主夫人。”</p>

说到“阿泠”，四人一静。</p>

楚焕知道，楚褐传讯回来说过此人。</p>

“好，好！是个精神的小子。”穆瑶如今见了孙子，看谁都欢喜。</p>

楚褐叹气：“你们是为阿泠的事情来？”</p>

玄徵道：“是，也不是。”</p>

陈夏燃抬眉看向他。</p>

玄徵不疾不徐：“去岁楚褐阿公让人带话来，说楚门卜测了阿泠的状况，一片迷蒙无有定数。孙儿并不明白，可也无闲再寻楚门问上一问。”</p>

这种语焉不详的结果，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p>

楚焕点头：“起初我为你们卜算，得知我那孙女将近，你也安好。可等等她不来，便又让三叔卜算，才出得这等结果。”</p>

陈夏燃抿唇不语，他也找祝晴卜卦，她的结果却是大凶，可又说自己水平有限，不一定准。他也不知这话是否在安慰他。</p>

玄徵又道：“如今战事紧张，孙儿与熙桓兄得了熹王的准许寻到此地想请楚门再卜算一次。孙儿许了王爷，代他来问一问楚门日后得打算。”</p>

穆瑶默了默看向楚焕，楚焕没有生气反而笑了：“本座就知道，有你在，他第一个等不及了。”</p>

玄徵躬身一拜，没有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