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山河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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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这个公主已为人妇，是叛军首领的儿媳，前几日的刺杀行为已然抹去了她背负的恶名，人们只会记住她的高贵和忠烈。</p>

一支小队立时从镇远军的军营奔驰而出，回到原来的驻地。</p>

山崖并不高，陈夏燃带着个骁勇的士兵来到玉西山的不远处，能够清晰地看见齐碣轻抚过夙青的脸，向他投来冰冷的笑意。</p>

“真是好久不见，陈郎将看来是升官了。攻！”</p>

齐碣的声音响起，一次同时发出的还有陈夏燃的传讯烟花。</p>

陈夏燃笑了：“来日方长。”</p>

当齐碣眼中那些愈发骁勇的战士们再次猛力进攻的时候，响起了他们惨烈的叫声。</p>

叫声由远及近。</p>

不一会儿，下属浑身冒血地奔跑而来，跪倒在地：“府衙……府衙已经被冒充流民的镇远军占领……”</p>

“陈熙桓！”齐碣踢开脚边的人，咬牙切齿，扯过一旁的夙青，大吼，“看看你们乾国的公主，若是你们退兵，我便将天凝公主还予你们！”</p>

天凝公主的青丝散落，遮掩了苍白的面容，右手却探向左手小臂内侧。</p>

齐碣感到她的抗拒，猛力一揪她的青丝，拉到面前。</p>

“殿下！”山崖下的将领们面色一变，低声呼出。</p>

陈夏燃盯着山崖之上，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p>

他与施将军对视一眼，施将军旋即下令：“崔校尉，出兵！”</p>

崔语与他的亲卫驾马离去与后方的骑兵相汇。</p>

天凝公主没有后退，随着齐碣的用力，一把抱住这个这么多年来一直与他同塌而眠的男人。</p>

利刃刺入他的胸膛，疼痛让他颤抖挣扎，可他早已被紧紧抱住难以发力。</p>

天凝公主的脸庞就在他的咫尺之间，眼神毫无波动：“最后的一丝夫妻之情在此尽了，只怪你不该杀了藏晖……”</p>

她还记得藏晖软软地叫她“姑姑”的模样，可如今却暴尸荒野。</p>

那下一个会是谁呢？是她的胞兄吗？</p>

骑兵阻击攀岩而下的敌兵，血腥霎时弥漫开。</p>

天凝公主在再次用力刺入，齐碣怒吼推开。她没有再次上前，而是退后几步，转身跳下山崖。</p>

青衫飞扬，如浓墨入水，砰然坠地，氤出一片血红。</p>

伴着那飘然而下的身影，几个将领驾马狂奔而去。</p>

………………</p>

五天后，楚泠收拾行囊，站在云泰殿前接过楚焕手中的两只玉瓶。</p>

“还有留给阿徵。”他面露温柔，揉了揉楚泠的发顶，“此去一别，一切小心。”</p>

“祖父莫担心，阿泠能照顾好自己。”楚泠莞尔，深吸一口感受楚门特有的灵气，“再来年我便回来看你们。”</p>

穆瑶点头笑了：“那祖母等着。”本想好的劝慰没有说，倒是与楚泠彻夜长谈几日，穆瑶忽然舍不得这个乖巧灵动的孙女。</p>

众人抬起头发现了什么，楚泠只见墨绿的衣袍摆动，沧岐出现在殿前。</p>

“参见沧岐神君。”众人霎时跪拜一地。</p>

沧岐挥袖让他们起身，对楚泠道：“要走了？”</p>

楚泠回答：“禀神君，有不少事要办，阿泠早去早回。”</p>

沧岐点头：“既然如此，吾便送你一程，权当还了送信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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