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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飞快向前，又到了腊月二十。</p>
欧阳和往常一样，早上六点多就去了店里，把卷闸门推上去，</p>
把里里外外卫生搞搞，把衣服样品挂到阳台下，用高压锅在煤球炉上煮上稀饭。</p>
李清起床拢拢头发，穿好衣服，在痰盂小便后把痰盂端到路对面人家的厕所里，回楼上冲洗。</p>
李清洗漱后正梳头发</p>
“妈妈，”</p>
萌萌醒了，</p>
“萌萌，醒啦？尿尿吗？”</p>
“嗯”</p>
李清抱起萌萌到痰盂尿尿，</p>
“有便便吗？”“没有”</p>
“妈妈把你洗脸梳头发，扎小辨”</p>
李清抱起萌萌下楼往店里走。</p>
商贸街街上已经有好多人，都是起早买菜的。李清到店里，</p>
“爸爸”</p>
“萌萌，哈哈哈，来啦？吃早饭，萌萌”</p>
欧阳已把高压祸打开，冷着，李清母女到店里吃就没那么烫嘴了。</p>
“清儿，欧阳，小萌萌，嘻嘻嘻”</p>
“哟，四叔，四妈，你们这么早就上街买菜呀，坐坐，我去买点心。“</p>
“欧阳，别去别去，我们在街头吃过了！“</p>
“昨天下午刚刚回家，家里什么都沒有，一根葱都要买，</p>
小萌萌好可爱哟，跟外公外婆说几岁啦？外公外婆割耳朵，买糖吃，哈哈哈”</p>
李清见四婶手里捏着两张一百元，准备往萌萌口袋里塞，赶紧抱过萌萌说</p>
“四叔四妈，这样客气干嘛，你们老是花钱，真不好意思”</p>
张菊眨巴眼睛，尖起薄嘴唇假装生气</p>
“又是一代人啊，我给外孙女的，又不是给你，别拉拉扯扯的，</p>
人家看到还不知道，</p>
以为我们花了多少钱呢，哈哈哈“</p>
“萌萌，喊四外公四外婆”</p>
“四外公四外婆”</p>
“我怎么听成喜外公喜外婆了，哈哈哈“</p>
“那就喊好外公好外婆吧，咯咯咯”</p>
“四叔四妈，你们不在门口，去外地啦？”</p>
“打工嘛，呵呵呵，在S市开小水锅炉子哦，你四叔在外头搞拆迁，几个人一起承包的。“</p>
“那不错么”</p>
张菊眨巴几下眼睛，拉过李清到一边，小声说</p>
“清儿，你知道小林离婚了？”</p>
“不知道呀，从油厂出来就没见过小林”</p>
“她好几年不来我家拜年，我还是听张梅妈妈讲的，小林也到南方打工去了，有一次在县长途汽车站见到她。”</p>
“哦”</p>
“我讲起来好笑，小林爷爷，就是我大舅嘛，那时候非不让我和你四叔在一起哦，</p>
我讲你管的真宽，我父亲都不反对，你不同意？好笑人啊，嘿嘿，这下把我大舅得罪了，”</p>
四叔悄悄瞪了一眼张菊，</p>
“小菊子，看鞋，看鞋，你东拉西扯的”</p>
“哈哈哈哈，看鞋看鞋”</p>
张菊看着李清，慢慢走到放鞋子的柜台边，趴在柜台上朝玻璃里面瞅。</p>
“清儿，我想给你四叔买双皮鞋哦，你看他穿哪种适合？”</p>
“四叔穿的，嗯，穿这种款式，大方，这鞋质量又好，真皮的，四叔穿多少码的，</p>
让欧阳拿给你。”</p>
欧阳正在和四叔抽烟，说着话，听李清喊，走进柜台里。</p>
张菊答道</p>
“平时穿四十二码的鞋子”</p>
欧阳从柜台里，拿出一双黑色男式皮鞋，放在拒台上，用手掏出里面的拳头大的纸团。</p>
“四叔试试”</p>
张菊拿起一只皮鞋，轻轻放在地上一块纸板上，四叔坐在小板凳上，脱去脚上的鞋子，把脚伸进新的皮鞋里，站直踩踩，点头说</p>
“嗯，正好，欧阳”</p>
“四妈不买双皮鞋？”</p>
“我就这样哦，你四叔有时候出去接交接交人，我在家烧水锅炉，无所谓，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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