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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色,凤伶一路跑到山神殿。</p>
长玉早早的就在门口守着了,老远看到凤伶,就像一阵风似的迎了上去。</p>
“怎么样怎么样?拿到了吗?”</p>
凤伶点头,把瓷瓶拿给他,长玉看到瓷瓶激动不已,连声道谢后,又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山神殿。</p>
“欸。”跟着一起踏进山神殿,凤伶叫住直往里面冲的长玉。</p>
“怎么了?”长玉被她叫的一阵紧张。</p>
“我就不进去了,我的身份在天界不好久待,被发现就不好了。我先走一步,你照顾好蓝露。”凤伶说。</p>
“好。”长玉颔首,朝她行了个大礼:“今日是我欠你的,若他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长玉必会鼎力相助。”</p>
凤伶嗯了一声。长玉便又施了个送客礼,急匆匆地往屋里赶去。火急火燎的样子,看得凤伶微微一笑。</p>
不知道蓝露清醒之后,看到长玉会是什么反应,说不定又会吵上一架。凤伶忽而就想起很多年前的冬日,因为不放心山神祭上被救走的少女,她特地在隔日跑了一趟昆吾山的道观。那时凡间的蓝露看到她,跑过来喊她神仙姐姐,又在她要走时,不好意思地拉住她的衣角,说想要许个愿。</p>
凤伶以为她会许个长生不老或者发大财的愿望,凡人嘛,朝神仙许得最多愿,无非就是这两种。凤伶自知实现不了,便想拒绝,但蓝露低着头,并未看到她脸上的神色,直接把愿望说了出来。</p>
“请神仙姐姐大发慈悲,保佑这世间所有叫长玉的人都能岁岁康健常安,无有疾病。”</p>
凤伶当时以为终于知道了少女的名字,觉得她有趣得紧。便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胡诌了句:“人各有命,但凡多行善事,天必佑之。”</p>
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就把这个事当成一桩趣闻说给了长玠听。长玠那时听着听着就笑了笑,然后凤伶才终于明白,他们无意间救的人,竟是个下凡神仙,而那句话里的长玉原来不是说的她自己。</p>
再后来,蓝露飞升之后,凤伶经常拿这个愿望去调侃她。每次蓝露都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脸上也气得通红,带着花妞儿就追着她房前屋后的跑,末了,总要拿她以前的话勒令她:“人各有命,那就是个劫,不许你再提此事。”</p>
凤伶才不管,无趣的时候又会再拿来说一遍。蓝露被她气得没办法,却也无可奈何。</p>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搁在心肝儿里在意,为什么会生气呢,总是有期待的时候才会生气。</p>
不过就算真心在意,就蓝露的性子,怕是这二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p>
笑着摇摇头,凤伶转身欲走,却看到山护神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回廊上,似乎是在等她回神。一点没变的素色衣袍,走到哪里都是茶香缭绕,让人仅仅是看上一眼都会莫名的平心静气。</p>
“山护神君。”凤伶走过去,故意行了个忘尘才会行的大礼。</p>
“可别。”山护一把将她捞起来:“打了我三千茶盏,折我三百年福寿还不够,这是准备继续再祸害我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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