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终得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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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急忙制止木婉清道：</p>

“姑娘，万万不可。</p>

我等上得这无量山中，自要虔诚礼拜无量寿佛。佛经有云：无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舍，我们怎可多造杀业。”</p>

高仁听到这话，忽然眼前一亮。</p>

却是想到这段誉生性仁慈，是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自己想要获得那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何不从此处着手，又何必不入流地用强取豪夺的手段。</p>

于是他故意站在木婉清这边，对段誉道：</p>

“你这书呆子，他们都中了貂毒，早晚是个死。</p>

还不如让这位姑娘去杀了他们，省得他们死前多遭罪，如此又如何不是慈悲。</p>

再说这些人哪个手上没几条人命，死了这世间岂不是更清净些。”</p>

段誉却是不同意此理，而是想要以佛陀慈悲之意，劝说木婉清和高仁，道：“我佛慈悲，便是恶人，也不忍杀之。当于降服后，劝其向善，感化于他，使其放下屠刀......”</p>

还没等段誉把话说完，高仁便一本正经地打断他道：</p>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现在这里等好了，你先去西天把佛祖请来，好开讲世间大道至理，以大慈大悲之心感化他们。</p>

反正我是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能力将他们感化的。”</p>

段誉：“......”</p>

钟灵则是噗嗤一笑，帮段誉解围道：“高大哥，你就别逗我段大哥了。”</p>

高仁哪里肯听钟灵的劝，如此大好机会放在眼前，他又怎么肯错过。</p>

只见他对段誉戏谑道：</p>

“怎么，不知西天路在哪里？</p>

要不我把司空玄他们穴道解开，把你和他们放到一起，我想他们应该会很乐意亲自送你去西天的。”</p>

段誉无奈，只能扯了段佛经中的记载，回道：</p>

“《小经》有云：从是西方，过十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曰极乐。</p>

《大经》中有佛告阿难曰：法藏菩萨今已成佛，现在西方，去此十万亿剎。其佛世界，名曰安乐。</p>

以此两经可知，佛所在之乐土，距我等十分遥远，恐怕我即便是走上一辈子，也走不到哪里去。”</p>

高仁反问道：“此《小经》、《大经》所云，你又怎知是真？也许西天极乐世界很近也说不定，不试上一试又怎么知道。”</p>

段誉反驳道：“佛经所云，世人皆知，世人皆信，又怎不会是真的。”</p>

高仁却摇了摇头，诘问道：“世人若皆说、皆信十八层地狱才是天堂，你是不是也要入那十八层地狱去享清福？”</p>

段誉见高仁有意刁难，眼珠一转，驳道：“佛说慈悲，难道慈悲为错，慈悲亦需证明?”</p>

高仁却笑问道：“那你见过世上有长得相同的叶子，从内到外、从形体到思想都一样的人吗？</p>

佛说的是佛的理，又不是你的理。</p>

佛有佛理，自能以己理处事。</p>

你却非佛，不以己理，却要以佛理处己事。</p>

这不等于你要吃饭，佛要出恭，你不知该如何吃饭，佛却知道如何出恭。</p>

于是你学了佛的出恭，却把它当成是你吃饭的方法。”</p>

段誉不服道：“佛已成佛，岂会像凡夫俗子一样出恭。”</p>

高仁反问道：“你非佛，又怎知佛不要出恭？你还是去把佛请来，证明一下佛确实不要出恭。”</p>

段誉一时无语：“……”</p>

高仁看着段誉倔强地不言语，不由地笑意愈浓，挑衅道：“怎么，不服气？”</p>

段誉养气功夫上佳，都到了这儿还没冒出真火，很有涵养地问道：“那照高大哥这么说，岂非佛所说之慈悲，夫子所言之仁义，于我皆无用处，如此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p>

高仁道：“那书生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就不荒谬了？”</p>

段誉两眼一瞪，惊奇道：“世间岂有这样的腐儒，我怎么从未耳闻。”</p>

高仁却是想到后世自南宋朱熹之后，儒生多有如此，不由感慨道：</p>

“天下之大，何其不有。</p>

世有性功，有命功，怎能只修性，不修命。</p>

若只修性功，或只修命功，到了不都是一场空。</p>

故而世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样的渐第精进之道，教人性命交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