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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托大鹏鸟带给我的丹药吗？”</p>
苏瑾莫接过来，拿在手心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扑面而来的苦味，很熟悉，就像是许多年前，她决定放弃一切，去人间流浪时，突然找来的大鹏鸟，递给她的那颗丹药一般。</p>
丹药是空山老祖炼制的，吃了它，就能记忆全无，秉性全消，整个人如同一张白纸一般，连灵力跟慧根都能隐藏掉。</p>
苏瑾莫当年就是吃了它，这才在这么多年里，都没有被人查到过。</p>
她在人间经历轮回，一次又一次的经过地府，却从未有一次引起冥界的警觉。</p>
“现在还不是时候。”</p>
空山老祖坦然，现在还不是她该记起一切的时候，有时候，一些事，一些人，记得不如忘了好。</p>
“现在不是最好的机会吗？”</p>
苏瑾莫捏着手里的丹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底的盘算跟计较，不必多说，两个人都心知肚明。</p>
现在，北夜已经知道了，地府里的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而她与它也承蒙这位假冥王的出手，暂时分隔开来，如果天界的人施法无误，那她与它就已然是两不相欠了。</p>
不管是北夜，亦或是九尾狐一族，把灵力给他们，总比被有心人利用的好。</p>
这一点，空山老祖跟苏瑾莫都很清楚。</p>
“天界有异动，不可鲁莽。再者，你承诺给别人的事儿，还没有做到。”</p>
空山老祖微微摇头，同她对峙起来，苏瑾莫看了他许久，开口问道：</p>
“是魔界的原因吗？”</p>
她突然想起，那个女魔头，她从她身上抽去了不少的血，如果她有心做些手脚，那她这边，确实不能如愿。</p>
至于，她答应灵玉的事儿，那本身就是不可能的。</p>
“你小心一点，找你的人，可不只是九尾狐一族。”</p>
空山老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反而是提到了旁的势力。</p>
“帮不了。”</p>
苏瑾莫说的是实话，一些人，一些事，时过境迁，就不要再想着他们能回来了。</p>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回不来就是回不来。</p>
“你顿悟的，旁人顿悟不了，你执迷不悟的，旁人也帮不了你。”</p>
空山老祖许久没有讲这么多话了，他又坐回到了石凳上，给自己沏了茶水，苏瑾莫默不作声的跟了过来，把自己的杯子也递了过来。</p>
“以往，都是你沏茶给我喝。”</p>
空山老祖感慨着，一边给她添水，一边摇了摇头，苏瑾莫摁着他的手腕，把他手中的茶壶拿了过来，自己重新煮了一道茶，然后给两个人重新换了新茶。</p>
“都过去了。”</p>
时过境迁，很多事情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了。</p>
“人若过不去，那一切都还是过不去的。”</p>
老祖感慨着，其实时间流逝并无什么，但跟着时间一起离开的人与物，才是让人对时间生出错觉的罪魁祸首。</p>
有些人会在时光里停留的久一些，有些人转瞬即逝。</p>
如果人不能够学会遗忘与放弃，不能够懂的往前看，那她心底的仇怨，就会积少成多，最终一发不可收拾。</p>
苏瑾莫现在就是一发不可收拾。</p>
她舍不下的东西太多了。</p>
“人若是能正常的生老病死，那这些过不过的事儿，大抵也就没有这么难以释怀了吧？”</p>
苏瑾莫点点头，她大概就是活的太久，记忆又太过深刻，这才让她有了这许多难以忘怀的事情。</p>
空山老祖说的对，但是她也有自己的理解。</p>
如果能让她找回死的机会，那活着，或许就没有这么绝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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