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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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攀爬至一处山顶，眼前一览无遗的是珩琅宗宏伟壮观的仙宫，云蒸霞蔚里犹如天上宫阙，不愧是钟灵毓秀之地，仙山美如仙境。</p>

珩琅山上地势险峻，最高主峰常年有积雪不化，导致整个仙山气温极低，这个角度远眺颇有一些寒山寻仙踪的缥缈禅意。</p>

一旦神经得以放松，便忘却了先前所遭遇的那些不愉快，直到胸口传来的隐隐痛楚才意识到自己还受制于人，目光便不经意锁在了山峰最高处那座最宏伟的宫殿。</p>

那里就是内门吧，居然让人有点向往起来，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想要摆脱控制的方法或许只有在那处寻。</p>

浅聆心又在山里游荡一会，下了几个套子捉了两只花斑雉鸡，拔毛洗净就地垒起几块石头搭了个简易防风灶，架起火烤熟了便就地而坐美滋滋吃了个心满意足。</p>

眼看日落西山，将剩下没动的找根树枝挑着走了想着也给那些清苦小美人开开荤打打牙祭，颇为悠哉地动身回了杂物房宿处。</p>

一进屋内，不见平时坐着等她回来吃饭的阿思，倒见几个平日不太有交流的女孩从她进来就齐齐用幽怨又发愁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旋即又委屈巴巴的欲言又止。</p>

杂物房这地处虽有“专让牛干活，不给牛吃草”压榨劳动人民血汗的恶劣行径，但她记得都会准时上工准时下工的呀，按理这个时辰她们都该收工回来了才对，便挑眉道：“阿思和小蓉她们还没回来？”</p>

她们当中一个女孩闻言嘴一瘪，看似要哭道：“阿思姐姐她们被易瑶那恶女给罚去刷净桶了，怕是今夜也不得归。”</p>

浅聆心秀眉微皱，易瑶这个名字听得她心中一抽，却不知为何，便道：“好端端，为何被罚？”</p>

不过却也不难猜，杂物房这地方人命不值钱时常有恃强凌弱的情况出现，尤其这些身份低微家族子弟，走在哪里都有可能受人排挤欺负，严重的搞不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此时已入夜，仙山一到夜里就被一层冰寒之气笼罩，那帮孱弱的小妮子肯定熬不过彻夜。当下将手中烤鸡劈手搁置桌上，让那女孩带路去找人。</p>

这几个女孩本来焦急万分找不到人帮忙解救同伴，看她气势十足又像很靠谱的样子是要帮她们出头，当下没来由就把她当成了眼下唯一救星，就是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她们不起的刁蛮小姐会主动来帮她们。</p>

刚出杂物房正门，就撞上一位清癯枯槁的守门老头，提着灯佝偻身子幽灵一般晃悠悠从院前走过。</p>

见有人要出门，他抬起堆满皱纹的脸，胡须微颤怒叱道：“马上宵禁了，要往哪里去？快回去！”</p>

浅聆心有些一怔，才想起宗门有入夜宵禁门规，此老头是专管这片的，顿时有种撞上宿管了的踌躇。</p>

杂物房都是女子，这老头或许是这杂物房里唯一一只公的，平时说话一板一眼的严肃，身边女孩都被这怪脾气老头唬住了不敢一言。</p>

浅聆心好声好气说是要去找未归的同伴马上就回不耽搁宵禁时间，老头严令了酉时前必须归来便放行了。</p>

来到杂物房的茅房处，虽是仙人，造化高的可以餐风饮露不食烟火，但内门有些基层弟子还未断口腹之欲的，未辟谷的自然是要吃喝拉撒，这地处就是为他们提供方便的。</p>

门前匾额上“如厂则”三字格外醒目，浅聆心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匾上字合起来可不就是“如厕”的意思？登时头上挂下了三条黑线，这仙家人果真雅趣。</p>

里面是处小院，看到整齐划一的隔间茅房排列其中，往左边一瞧，有个茅草棚，那里头灯火通明应该就是所说的刷洗恭桶之处。</p>

浅聆心刚要进入棚子，里头就有吵闹声传来，是小蓉那尖利又高亢，坚决反抗声音道：“易瑶，你别太过分了，别以为有叶紫娴撑腰就可以天天在杂物房仗势欺人。你不就是白日里受了采霖姑姑的训，心里委屈就拿我们出气，你还要脸么！”</p>

易瑶冷哼一声道：“你这贱奴，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日我就好好教导教导你，让你知道平时不尊重我会是什么下场！”</p>

下一刻传来小蓉尖锐凄厉的尖叫声。</p>

浅聆心立感不妙，疾步踏入棚内，便见数名杂役弟子将人擒住按住头往水槽里栽，小蓉拼命挣扎拍打着水。</p>

此情此景竟让浅聆心牵出了一份熟悉的记忆，她这身体当时就是这么埋入水里给溺死的，也难怪起初听到易瑶这名字让她心头一抽。</p>

浅聆心等人进来有一会，那边却无人察觉，一时不知作何开场白，便高声道：“玩儿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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