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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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要干什么？”</p>

“我让你们捉拿阿史那曜，你们、你们——”</p>

看到曾经朝夕相伴的亲卫，如今却对自己刀锋相向，阿史那旭有些傻眼。</p>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卫会背叛自己。</p>

“阿史那旭，将军说得没错，你毒害亲父，天理难容。”</p>

“我等都是阿史那家的部曲，深受阿史那老将军的大恩，你杀了老将军，便是我等的仇敌！”</p>

众亲卫，有心背叛，却也不愿背负“背主”的骂名。</p>

而阿史那曜的一通审判，便给了众亲卫最好的借口。</p>

他们不是背叛少主，而是为老恩主报仇！</p>

“……他们还挺聪明的呀，知道为自己的行为洗白！”</p>

沈婳抱着点心碟子，一边吃着软糯的梅花米糕，一边精准的吐槽。</p>

姜砚池咽下嘴里的食物，点点头，“确实聪明！”</p>

“主要也是阿史那旭太蠢。”</p>

有些错，真的不能犯。</p>

一旦错了，那就是一辈子都被人攻讦的污点。</p>

就像现在这样，被心腹之人背叛了，都没人同情，更没人与他一起同仇敌忾地讨伐“背叛者”。</p>

当然，阿史那旭最愚蠢的，还不是毒杀亲爹，而是似他这样连亲爹都杀的人，居然还相信除自己之外的其他人。</p>

亲卫？</p>

生死与共了十几年？</p>

那又如何？</p>

全都靠不住！</p>

阿史那旭却还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付在这几十号亲卫手里。</p>

如今，会有如此下场，真是半点都怨不得旁人。</p>

“没错，确实蠢了些！”</p>

沈婳也想到了这些，忍不住的点头附和。</p>

两个人，虽然隐在人群中，但他们表现得太过悠闲。</p>

没有被“变故”惊吓到也就罢了，居然也没有逃避、闪躲，就那么大喇喇的站着。</p>

还、还在吃糕点、喝茶汤！</p>

你们确定是在事件爆发的现场？</p>

还是在勾栏瓦肆听曲儿、看戏？</p>

其他的宾客，也有镇定沉稳的，但沈婳、姜砚池两人，还是以独特的表现，“鹤立鸡群”。</p>

“阿史那旭，你倒行逆施，你众叛亲离。”</p>

“……一切都是你自己做下的孽，如今，被审判、被惩戒，也是顺应天理。”</p>

“我虽不齿你的畜生行径，并将你除族，但，念在你好歹是阿史那家的子孙，我便给你留个体面，你自我了断吧。”</p>

阿史那曜一副大度、悲悯的模样。</p>

仿佛真的是年在兄弟情分上，对阿史那旭网开一面——</p>

“哦豁，好大度哟。我不杀你，我允许你自己选择死亡的方式。”</p>

对于非土著的沈婳来说，他杀和自杀没有区别。</p>

都是要死，死的过程中，也都免除不了痛苦。</p>

所以，沈婳看不出阿史那曜的仁慈在哪儿。</p>

还是土著人士姜砚池，低声解释了一句：“自我了断，可以选个没有那么痛苦的死法。”</p>

比如鸩酒、白绫和匕首中，白绫就没有那么的痛苦。</p>

这年代的鸩酒，毒性并没有那么的“见血封喉”。</p>

喝下去，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却一时半会的死不了。</p>

很多被灌了毒酒的人，往往都想再来个痛快。</p>

勒死也好，一刀毙命也罢，都好过活受罪呢。</p>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p>

“自我了断，还能落个全尸。”</p>

“若是不肯自尽，逼着阿史那曜动手，非要让对方落一个‘弑兄’的骂名，阿史那曜一个激愤，直接砍掉他的脑袋，可就连具完整的尸体都剩不下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