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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话语充满了绝望。手中的烟一根接一根，地上扔满了三包空烟盒。</p>
短短三个小时，父亲已经抽了三包烟，足以看出他内心的烦躁。</p>
“九儿的奶奶呢？”江浩川问。</p>
“她在灶台那边准备食物。”父亲平静地回答。</p>
江浩川微微蹙眉，忧虑地看着我，我随即跟在他身后，一同进入厨房。</p>
只见祖母正在熬制香气四溢的热油，一边炸韭菜饼，一边品尝几口。</p>
见我们回来，她笑容满面地问道，“九娃子，棺材找到了吗？”</p>
祖母以为找回棺材轻而易举，如果知道祖父的遗体已被破坏，她必定会悲痛欲绝。</p>
我竟不知该如何向祖母开口提及此事。</p>
我神色局促地望着她，“奶奶，您饿了吧？先吃点东西，我们最近疏忽您了。”</p>
父亲是个粗犷的汉子，不懂烹调，即便在家，也无法为祖母做出一顿像样的饭菜。</p>
反而总是让年迈的祖母亲自动手，这让我心中满是愧疚。</p>
若我在家，定会亲手为祖母做顿饭。</p>
“奶奶吃饱了，九娃你也尝尝。”</p>
祖母将热腾腾的韭菜饼送到我面前。</p>
不知为何，我隐约感到一丝不对劲。</p>
但我并未多想，拿起饼正要入口。</p>
江啸天眉心微蹙，忽然伸手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饼。</p>
他神情严峻地看着我，“别吃。”</p>
祖母闻言，立刻面露愠色，困惑地瞪着江啸天，“江师傅，我看你是个道士，对我们家尽职尽责，我一直很敬重你。但你也不能如此侮辱我吧？我手艺虽不及城里大厨的山珍海味，可九娃从小就是吃我做的饭长大的！你不喜，也别妨碍九娃。”</p>
我亦感尴尬，不解江啸天为何做出这般令人为难之举。</p>
江啸天的脸色阴沉得吓人，目光紧紧盯着祖母锅中的油渣。</p>
“这油是从哪来的？”</p>
他问道。</p>
祖母不满地回视江啸天，“灶台上那个碗里的猪油，香得很！炒菜一直用它。”</p>
“但我记得，昨天那碗猪油已快用完了，可你现在这碗满满的，色泽鲜亮。”</p>
江啸天继续说。</p>
祖母反驳道，“我老了，哪记得那么多！反正是家里的油！”</p>
“不好，是尸油！”</p>
江啸天猛然喝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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