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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怕,这样臭名昭著的人也可以当官。”</p>
“不是吧,石大人一心为民,怎么会被描成一团糟呢?”</p>
“胡说八道,石大人是吏部尚书殷有招殷大人的得意门生,是万岁爷亲赐的同进士。彭金石不得好死!”</p>
堂下公差闻言,登时议论起来,有的破口大骂石天雨,有的也为石天雨辨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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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慧出列抗议,扬手怒骂刘丛:“死狗官,你好卑鄙!竟然如此中伤我家公子!”</p>
邱峰一拍案桌,大吼一声:“肃静!”</p>
又侧头示意刘丛继续念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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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丛无奈的只好继续念道:“许明雨改名石天雨之后,花费劫来的巨款买官,以剿匪为名,令原班差人阵亡,任用亲信填补空缺,私自招兵买马,意图谋反。”</p>
“刘丛,你这不是废话吗?石大人不是这样的人!你看这公堂上还有翰林院编修王锋题写的‘爱民如子’四字呀!”</p>
“哦,原来石天雨的知县是买来的,朝廷真是腐败。”</p>
“石天雨那狗贼的野心还真大!”</p>
“刘推官,不对啊!石大人上任以来,勤政廉政,早出晚归,和乡民打成一片,是一个公正廉明的好官啊!”</p>
堂下公差又是一阵议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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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关怒吼了一声:“无耻!这是戴坤公报私仇,想为那韩进狗贼复仇,故意整咱们石大人的。”</p>
关洪扬刀一指唐关,十分恶毒的骂道:“唐关,待会先拿你开刀!”</p>
唐关哈哈一笑,调侃的说道:“哎呀,唐某好怕啊!”。</p>
陈彪上前装腔作势地说道:“唐兄弟,你要死了,愚兄就找不到人下棋了。”</p>
宋子青见事已至此,众人前途没了,便也不怕什么事了,也调侃地说道:“是啊,唐兄弟,你又要到地狱去惩治韩进了,再来一个公审吧。”</p>
“哈哈哈哈!”</p>
堂下一些公差忍不住大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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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峰拿起惊堂木,连拍了案桌三下,又大吼道:“闭嘴!”</p>
宋子青拉退唐关和陈彪,说道:“好,先听听这帮狗杂碎胡说什么。反正今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p>
刘丛在一片吵杂声中,继续念道:“武林正士彭金石潜入石天雨身边,借机下毒,令其毒发身亡。经涪城府衙众官员商议,举荐涪城经历邬正道出任谷香代县令,令涪郡境内所有捕快张榜告示石天雨身份真相,同时上报布司府及吏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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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想不到彭金石这么卑劣无耻啊!”</p>
“古人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彭金石以他的亲身经历,印证了这句古话。”</p>
“狗咬主人,这样的狗有什么用?”</p>
“早知道把彭金石这条狗杀了烤肉喝酒。”</p>
“这样的狗生狗瘙,烤他的肉,陈某还喝不下酒呐!”</p>
“哈哈哈哈!”</p>
又是一阵轰堂大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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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正道心想自己现在县令了,再让公堂上闹烘烘的,颜脸无光,便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大吼一声:“来人,拿下唐关、朱祥等人。”</p>
张慧听到石天雨毒发身亡,惨叫一声,登时晕倒在地上。</p>
姜美琳急急伸手,将张慧揽入怀中,拔剑护着张慧。</p>
可忽然间,姜美琳自己也是一阵头晕,心头好疼。</p>
罗宏、白正首先扑向唐关。</p>
陈彪、潘栋急急晃身拦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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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青大喝一声:“唐兄弟,保护朱主薄。”</p>
握剑一招“苍鹰扑兔”使出,纵身跃起,扑向刘丛。</p>
邱峰早有防备,跃上案桌,握刀一招“举火燎天”使出,拦住了宋子青。</p>
单无双手一挥,大喝一声:“上!”</p>
领着路海等人扑向唐关、朱祥等人。</p>
刘丛吓得连忙钻进案桌下。</p>
一场恶战无可避免地在谷香县衙公堂上上演了。</p>
却无人敢惹唐关,生怕被唐关双手一甩,无数暗器击来,连如何个死法也不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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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白正忽然惨叫一声,被公堂案桌上空“爱民如子”牌匾后跃下一人一掌击中脑袋。</p>
白正连脑袋也被压进腹腔里了。</p>
那人刚落地。</p>
唐关护着朱祥,惊喜上前,说道:“石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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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大战之人登时分闪两边,收刃罢斗。</p>
他们惊愕地看着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p>
但见此人虽然穿着农家破旧衣衫,但俊秀英挺,皓目闪闪,丰采迷人。</p>
此人正是石天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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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正道惊叫道:“石天雨?你,你不是死了吗?”</p>
单无双吓得鼠眼无光,不住倒退,连连惊叫:“石,石天雨,你,你是人?还是鬼?”</p>
彭金石仰头绝望大笑,悲凉的说道:“哈哈!石天雨,你果然武功高强,内力深厚,百毒不侵!”想把石天雨弄得身败名裂的计划彻底落空了,心头真是悲哀。</p>
石天雨对唐关笑道:“唐关,你们好样的。”</p>
挟手拿过张慧的剑,放入张慧的剑鞘,伸手从姜美琳怀中拉过张慧,揽入怀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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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从后堂潜入牌匾后多时,为张慧对自己的关心十分感动,见张慧竟然为自己瘦成这个样子,又十分心痛。</p>
唐关心中一痛:难道石大人已经爱上张慧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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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马德辉拉开衙门的大门,大喊一声:“戴大人到!”</p>
戴坤和向来香在一群捕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p>
他们看到石天雨抱着张慧,均是心中一怔。</p>
向来香指着石天雨,心头一凛,颤声惊问:“石天雨,你没死吗?你,你怎么在此?”</p>
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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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无双横刀护在向来香身前,说道:“死石魔,你别乱来!”</p>
又握刀指指石天雨,仿佛石天雨要行刺向来香似的。</p>
慑于刚才白正死得太惨,堂下刚才一片肃静。</p>
现在戴坤一来,大堂上下,登时欢呼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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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洪、邱峰像是见到亲爹一样地,分别跃向戴坤,护着戴坤走上公堂案桌后坐下,然后持刀分立两边。</p>
马德辉连忙把大门关上。</p>
刘丛从案桌下爬出来,连忙站到戴坤身后,又爬起身来,惊喜地说道:“戴大人,你来得正好!”邬正道心头一阵狂喜,激动地说道:“戴大人真是及时雨啊!”然后坐到向来香身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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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青急急持剑上前请示石天雨:“石大人,如何是好?”</p>
然后又附耳低语:“彭金石是恨你夺走了唐美玲,但是,卑职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出这个秘密。”石天雨抱着张慧,竟然是十分的平静,说道:“不急,反正事情已经闹大,且看他们如何?”</p>
戴坤看了地上的白正的无头尸体一眼,又眼神颇为复杂地看着石天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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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公堂上一片寂静。</p>
即便是一根针掉下来,也能听的见。</p>
戴坤心中疑问杂生,一时倒不好发话。</p>
心里暗道:能把一个人头击进腹腔里,谁有此等功力?莫非是石天雨吗?</p>
石天雨身中巨毒,却没有死?是功力深厚到可以百毒不侵?还是彭金石在撒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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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正道可急死了,说道:“戴大人,快宣布人事调整啊!”</p>
眼看县令之位非他莫属,偏偏在节骨眼上,石天雨又活生生的出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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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无奈的喝问:“石天雨,彭金石指证你是天下第一毁花大盗许明勇之徒,杀人越货,偷盗掳掠,尔后在杭城又强行霸占他的未婚妻子,情况是否属实?”</p>
硬着头皮喝问石天雨,但声音不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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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唐关等人闻言,皆是惊世骇俗地望向石天雨。</p>
姜美琳惊颤地持问石天雨:“你真的是欺男霸女之徒?”</p>
迷糊了,戴坤可是代表官方,戴坤可是知府,戴坤发话,围观之人都会迷糊的。</p>
所以,当官的别乱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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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祥挺身而出,躬身对戴坤说道:“戴大人,石大人一心为民,谷香乡民有目共睹。你如不信,可召集全城乡民作证。”</p>
听戴坤的语气似乎有商量余地,急为石天雨辨解。</p>
徐缓壮着胆子上前,躬身对戴坤说道:“戴大人,卑职徐缓,与石兄弟在国子监是同窗。他曾经提起过,他的射箭之术,是戴大人所授。如他是江湖毁花大盗,戴大人也脱不了关系。”</p>
如此例证石天雨是好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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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吓了一跳,脸色陡变,额头见汗,颤声怒骂徐缓:“你,你,你别胡说八道!本官从来就不认识石天雨。”此前一直想为韩复仇,可没想过自己与石天雨也有一层关系。</p>
闻言哪有不惊慌失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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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被徐缓惊吓出一身冷汗之后,心里又暗暗问候向来香和邬正道两人的十八代祖宗,暗暗骂道:格老子的,老夫真是自打耳光,向来香、邬正道等人全是人头猪脑,尽给老夫出馊主意。</p>
邬正道想想前几年戴坤还真是传授过石天雨射箭之术,闻言之后,心头怦怦直跳,暗道:姥姥的,这下可坏事了。</p>
要是戴坤遭此连累,那自己连经历之位也没得当了。</p>
向来香傻眼了,如斗败公鸡一般,垂头丧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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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关随即指证彭金石,抱拳拱手,躬身说道:“戴大人,彭金石原本是辽东探子,因其义兄鳌生被石大人在沙场上所杀,所以他处心积虑潜伏于石大人身边,又暗中与谷香匪帮勾结,被石大人识破,便下毒害石大人,然后逃走,四处散播谣言,诽谤石大人。”</p>
彭金石见戴坤呆若木鸡,邬正道额头冒汗,向来香在尿裤子,这才明白扳倒石天雨不容易,不由惨然而笑,绝望了,随即怒骂唐关:“哈哈!彭某实在瞎眼了,怎么会与你们这帮贼为伍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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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司府参议安子午安大人到!”</p>
县衙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一行人入来。</p>
为首的正是安子午。</p>
跟在安子午身后的是姚路阳、白家新、荀金翅。</p>
“参见安大人!”戴坤、向来香、邬正道等人急向安子午拱手行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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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午打了个哈哈,朝戴坤等人摆摆手,便抱拳拱手,对石天雨说道:“石大人怀抱美人断案,别有一番风景呀!哈哈!吕大人嘱咐本官来看望大人,称过阵子吏部将派员巡视谷香,还将带着一些北方来的县令前来谷香取经。”</p>
彭金石闻言,心头大为失落,没想到布司府的官员竟然如此看重石天雨,看来自己想报夺妻之仇是没有希望了。</p>
石天雨一直很淡定。</p>
因为在石天雨看来,戴坤一伙就是跳梁小丑,戴坤哪能罢免石天雨的县令之职呢?</p>
这不是笑话吗?</p>
县令可是皇帝诏命的。</p>
当然,戴坤也懂的,之前也对他的夫人韩凤凰解释过。</p>
只是经不起一帮小人的折腾,想造成既成事实,让邬正道先当一个代理知县,然后再走走关系,举荐邬正道当上正式的谷香知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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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石天雨见安子午也无恶意,便欠欠身的说道:“下官一定会抓好赋税,充盈金库,修膳县衙,装饰好驿馆,做好迎接吏部大员的准备。”</p>
安子午干笑两声,赞道:“好,石大人年少有为,爱民如子,世人皆知,本官相信石大人不会让布司府失望的。哦,这位是川中首富姚路阳姚翁。”</p>
称赞石天雨一番,又介绍姚路阳的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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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急将张慧推向姜美琳,然后又躬身向姚路阳问安:“伯父安好?”</p>
“哼!”姚路阳怒目而视,看到石天雨怀抱张慧,又对石天雨多了一层误会。</p>
石天雨很聪明的转身,对戴坤说道:“戴大人,请放彭金石一马,他在谷香剿匪有功。下官往后到涪城正式就职,还得依赖彭兄的文武之才相助一臂之力。”</p>
希望借此与姚家释怨,希望与唐美玲重修于好。</p>
“什么?”戴坤惊世骇俗般地跳了起来。</p>
“这!?”向来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p>
“怎么回事呀?”邬正道眼神迷离,如傻了一般。</p>
刘丛呆若木鸡。</p>
唐关瞠目结舌。</p>
陈彪目瞪口呆。</p>
徐缓、潘栋等人仿佛吃错药了。</p>
姚氏师徒心头大震。</p>
唯有宋子青心知肚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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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午瞟了石天雨一眼,侧身对戴坤说道:“戴大人,请看在本官颜面上,放彭贤侄一马。年轻人不懂事,犯错了,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p>
戴坤无奈的说道:“这?!好,其实彭贤侄也没犯什么事,只是情报有误而已。”</p>
略一思忖,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又挥手让捕快给彭金石松绑。</p>
官场就是这么梦幻的。</p>
一般的公差都是恍然若梦。</p>
到现在也整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敢问。</p>
也可能一辈子都整不明白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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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金石双手脱绑,却怨气没消,指着石天雨既笑又骂:“哈哈!姓石的,彭某与你没完!哼!只要彭某活着,必以杀你为人生目标。哼!”</p>
宋子青当即上前劝说彭金石:“彭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还是回县衙办差吧?”</p>
彭金石为情所困,心态失常,甩手推开了宋子青,怒道:“滚开!假仁假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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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蓦然想到姚路阳是川中首富,既然安子午能送人情给首富,自己为何还犯傻?便来了一个顺手人情,说道:“这样吧,府衙还缺个捕头,彭贤侄文武双全,就到府衙办差吧。”</p>
姚路阳闻言大喜,当即拱手向戴坤道谢:“谢谢戴大人,大人提携小徒之恩,小民没齿难忘。”</p>
戴坤拱手还礼,又发出邀请,说道:“不客气,姚翁,请与安大人一起,到涪城去喝一杯。”</p>
实际上是想敲首富一笔。</p>
首富到戴府去,岂会不携带重礼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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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路阳喜不自胜,当即拱手答应,说道:“好的,小民今夜作东,宴请安大人、戴大人及诸位。”罗宏想到戴坤一走,自己小命难保,急扑上去跪在戴坤面前,说道:“戴大人,还有小人啊!”</p>
石天雨岂会放过罗宏?当即喝令抓人,喝道:“经查,罗宏、白正原是霹雳堂余毒,潜藏本官身边,意欲为雷震山复仇。来人,拿下罗宏,押往地牢,明天公审。”</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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