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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草在书房门外站了一会。</p>
他未叩门，萧子裕先出声道：“进。”</p>
劲草轻声打开房门，“王爷，是汴梁来信。”</p>
劲草双眉紧皱，眸中担忧。</p>
反观萧子裕却神色淡然，他睁开眼，伸手接过信。</p>
信封之中，有一封信和一个更小的信封。</p>
那小信封上，写着公主亲启，是赵逢春的笔迹。</p>
但是萧子裕却知道，那信不会是赵逢春写给她的。</p>
他放下小信封，打开赵逢春的信。</p>
“见信如唔。</p>
公主被贼人掳至靖北，现可安？春知汝心，更知汝力，可护凤安。公主与平旸王同命，同生同死。渠欲攻天羡城，一路北上，只为一面。一问：‘公主是盘中子或赌注？’，其答：‘是棋盘外所有，是棋盘内满盘皆输，仍留唯一。’</p>
此言，一字不错。二问，子裕又何答？</p>
卫国两年有余，只心动一事愧子裕兄。公主乃春心中至爱，万般煎心，只求换她一命。届时兵戎相见，求子裕君护平旸王一命！</p>
纸短言未尽，情难诉。</p>
山水千万里，只道，问安。</p>
逢春书。”</p>
劲草看着萧子裕面上的笑意，十分好奇信上写了什么。</p>
萧子裕将信放在软榻边的茶桌上，念着信中那句，“是棋盘外所有，是棋盘内满盘皆输，仍留唯一。”</p>
他嗤笑一声，“若真是如此，你为何敢领兵攻城。你就笃定了我不会为了杀你而杀了她吗？”</p>
劲草震惊看向萧子裕，“卫国要攻打天靖？”</p>
萧子裕沉声道：“他怎么敢拿她的命去赌。”</p>
萧子裕闭上眼，可眉宇间的烦躁之态溢于言表。</p>
劲草不再出声，静等着萧子裕吩咐。</p>
“只有打了，才能带她回家。”一声叹息，萧子裕对劲草吩咐道，“南州的军队在大哥和二哥手中。他们二人向来不对付，添点柴，让火烧旺一点。”</p>
劲草知道萧子裕此举无异于通敌叛国。</p>
“王爷的意思是……”劲草不敢问，他看着萧子裕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可置信。</p>
萧子裕掀开眼皮，狭长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p>
劲草知道萧子裕生气了，他立刻跪地回道：“属下明白。”</p>
萧子裕闭上眼，冷声道：“此事只你我知晓，连疾风也不可透露半分。”</p>
劲草回道：“属下只是怕……王爷日后……”</p>
“她不是无情无义之人。”</p>
萧子裕说这句话时，语气温和许多。</p>
劲草无声叹息，回道：“属下明白王爷的心意了。”</p>
即使最后一无所有，也没有关系。</p>
书桌上烛火幽幽，萧子裕挥墨只写下一句，“她是我宁输不围之子。”</p>
他落尽黑子，也得不到对角那颗白子。</p>
输赢又何妨？</p>
“陈鸣和，你的爱也不过尔尔。我赢不了她心中的你，可日后，你亦赢不了她心中的我。”</p>
他目光落在那写着“公主亲启”的小信封上，“从天羡城打到岐京，你会用几年呢？”</p>
“你舍得赌，我可舍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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