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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国民间有许多传统的节日,凡是在过节的那一天,所有的国民都会将手中的生计放在一边共同庆祝,届时会有很多精彩的节目在街上轮番上演,欢乐声能从海角传到天隅。
但惟独有两个传统的节日,让人悲从心来。
一个是先人去世的忌日,另一个就是被南阳国国民称作的祭祖节,这一天全国的国民都要祭拜先祖,而后在家中哀悼两日,且不能食肉。
十一月十五日祭祖节当天是会朋楼闭门谢客的第一天,店东一大早就开始收拾祭祖的纸钱、纸衣等供品。
何修也在这一天回去了令他伤心又爱恋的村庄,祈雨村。
祈雨村靠东一个荒凉的空地,一个少年跪在两块凸起土堆前,这里面埋葬着他的父母,以及祖父母,一声声揪心的悲哭声打湿了坟头。
按照南阳国的传统,何修应该在祈雨村为逝去的先人哀悼两日才行,但天寒地冻,既没有抗寒的衣物,又没有避风的房屋,何修决定当天返回。
因为是步行而来,何修不敢多待,一个时辰后,又返回了奇漫镇。
何修回来后没有去别的地方,径直回到了卧房。
油灯很暗,阿奴的脸色也很暗淡。
何修明白了阿奴的心思,安慰道;“阿奴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每年的祭祖节,还有我家人的忌日,我们一起去祭拜,行吗?”
阿奴眼里噙着的泪水流淌下来,而后暖笑说道;“好兄弟,你的爷爷就是我阿奴的爷爷,你家的先祖就是我阿奴的先祖,以后我跟你去!”
“没错,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我亲哥哥。”何修捏着阿奴的肩膀重重的说道。
阿奴整理好心情回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今天赶车把店东,店婆送至藏匿山脚下,看到很多前往祭祖的人,一时间想到自己无祖可祭心里万分难过,我就在想,是不是我的先人也埋葬在此呢,于是跪地磕了又磕,把前面欠下的都补上了,哈哈”
“哈哈,阿奴哥,我理解你的心情。嗯,既然我们已经有了‘血缘’,为表敬意,我决定把这只铃铛送给你做礼。”何修把铃铛从脖子上摘下来慷慨的递给阿奴,说道。
“这怎么能行,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铃铛是怎么来的,但是我能看出来你很在乎它,不行,我不能拿。”阿奴连连摇头的说道。
“既然是送礼物,当然得送最珍贵的礼物了,阿奴哥,来,拿着。
阿奴还是坚持不肯拿;“不行,不行,我不能夺人所爱,礼物你日后可以再送,铃铛你留着吧。”
何修假装生气的说道;“你不拿着就是对我的礼物不够称心。”
“还是不行,我看的出来,你喜欢它胜过自己的生命,我不能拿走。”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去藏匿山,你给了我什么吗?”何修说道。
“仙人的鞋子啊,怎么了?”阿奴疑问道。
何修指了指放在枕头下的鞋子说道;“对啊,那鞋子是你先拿到的,就该你所得,你知道仙人的贴身物能够避邪挡鬼,可还是毫不犹豫的送给了我,而我现在把铃铛送给你,就当是交换了。”
阿奴坚持不过,接了下来,说道;“好吧,如果你以后要是需要,我可以归还给你。”
“哈哈,这才是亲兄弟嘛!”何修畅然道。
二人欢乐的聊谈了很久,直到水尽口干后才睡去。
由于何修的名声在奇漫镇传开后,会朋楼的生意蒸蒸日上,购买食材的日期也从两个月减短到了一个月一次。
酒楼的生意实在火爆,店东安排何修在店里帮忙,让阿奴出去购买食材,阿奴自己明白,店东是在磨练自己,好有一天也能够成为会朋楼的第二个何修。
何修在平常很认真的揣摩进出的宾客,只要是来过两回以上的,他都能称呼上其名字,被他称呼出名字的店客都很爱跟何修交流。
何修趁此时顺带的把阿奴也推荐了出去,但宾客好像只对他本人感兴趣,至于阿奴的名字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阿奴也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把购买食材所剩的银两交给店东后,也受到了表扬,虽然没有何修节省的多,但他用一句话时常安慰自己;只要自己肯努力学习,一定能追上何修的成绩。
依旧是那个简陋的卧房,二人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何修把两手交叉充当枕头,翘起二郎腿,快意的哼着小曲,忽然间又感到腹中微微的隐隐阵痛,这才想起把肖道仁打伤的事情。
何修清楚郭振兴的性格,他还会找上门的,于是扪心自想,现在他的身边多了一个神秘肖道仁,要是下次被二人捉到,那该怎么办?铃铛又送给了阿奴哥,没有了护身法宝,只有一只仙人的鞋子,肯定不是肖道仁的对手,总不能把铃铛从阿奴哥手里要回来吧?不行,那也太不仗义了啊,对了,上次去寻找铃铛时在一处墓碑上发现一张奇怪的画符,那会不会又是一个法宝?不管了,肖道仁伤好后肯定还会再来,先去把画符拿来再说。
何修悄悄的起身,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又跑到了藏匿山山脚下,左右思量后,决定壮胆上山。
何修踏着碎步,嘴里默念着仙人庇佑的碎语,对于藏匿山,他已经不再陌生,很快来到了那个墓碑前,吹亮火折子后看见画符依旧粘在那里,他异常兴奋,伸手便要去摘,然后就听见了一声双犄灵豹的嘶叫,何修对这个声音最是忌惮,画符没有到手就溜之大吉。
何修垂头丧气的走在路上,心里很不甘心,但又惧怕双犄灵兽,不敢返回,只好作罢。
第二日清晨何修被一场噩梦惊醒,擦去额头的虚汗,看了一眼阿奴,惊心方才落下。
何修被这场噩梦惊醒才意识到,肖道仁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身边的人,暗自庆幸把铃铛送给阿奴是正确的,但是自己却裸的暴露在肖道仁的手中,他捏死自己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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