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船上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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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柔软的外表下，是一颗坚贞不屈之心。</p>

“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俊美的公子……”</p>

苏墨纵身一跃，运河翻起丈高的浪花。</p>

苏七叔大唤一声“少主！”</p>

这些水匪，逼得少主与疏真姑娘跳河，他们全该死！</p>

苏七叔早前留命，此刻因为犯怒，下手狠辣，一招一个，招招正中要害，或断颈骨，或直击心脏，仿若生命的收割，闯入小屋的水匪全死了，苏七叔扫了一眼外头搂在一处打颤的少女与丫头。</p>

苏七叔纵身跃下窗户，少主刚下河，他必须救人，不能让少主有事。</p>

在运河里，苏七叔寻到了苏墨。</p>

苏墨道：“七叔，我会凫水，快救贤妹……”</p>

夜色淹没了岳阳号，运河的浪潮淹没了跳入运河的三人。</p>

*</p>

陆衍宿醉中醒来，不是床榻上，而是在床下狭小的空间，他醉后，依旧爱往狭小的空间里钻，这个毛病自小便有，从小他就觉得狭小的空间能给他安全。</p>

陆衍一起身，撞到顶上的床板，一阵钻心地痛，他爬出床下，外头已是上午时分，肚里饿得紧，空气里有血腥味，更比往日安静。</p>

通常这个时候，有谈笑声，有饭菜香味，可今儿这些都没有。</p>

陆衍爬出床下，耳畔听到一阵女子呜咽声，其间夹杂着男子的古怪喘息声，分明是妖精打架的声音。北方军中有营妓，整个一个大营多是钦犯女眷，又或官乐坊中年迈的女子，被送到北军劳军。从军多年，这样的事，他亦是屡见不鲜。</p>

登船二十日，从未有这样的事发生，空气里的血气提醒中他，船上有过打斗，且还死了人，他心头一紧，因被甄苏所拒，昨儿宿醉一场，他只记得醉前的事，对醉后的事不大清楚。如何回的客房，如何滚入榻底，他一概不记得。</p>

陆衍心头警铃大作，轻轻地推开房门：长廊上，每隔丈许远的位置便立有一个带着兵器的水匪。</p>

杂乱的男女声音是从甄苏住的屋里传来，陆衍悔悔难当，前世他负她，今生本想报恩，没想因他一己私念，人没保护好，还得了她馈赠银钱，隔壁被凌辱的女子是她吗？</p>

陆衍不敢想下去，出得屋子，挥舞短剑，右手制住水匪，左手杀匪，连杀三个后，一个水匪惊呼：“船上有敌人！”</p>

陆衍夺了对方的大刀，挥舞之中，又是一个，两世在沙场的历练，是见过无数鲜血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的便是他这样浴血沙场的大将军。</p>

挥动的双手如死神神兵，手起刀落，有力且快速，双手并用间奏出一曲惨烈、孤涩的战曲，漫至心间，缕缕情丝纠缠翻滚，道不出的愧疚，理不清的情绪，舍不下的缘分，纵横交织，如一生孽缘，似一世情虐。</p>

如若被辱的人是她，他陆衍也定娶她。沙场数年，他其实不在乎女子的名节，这玩意不能当饭吃，只是想到因他所举，害他受辱，他今生都无法原谅自己的宿醉与大意。</p>

如果他未曾吃醉，她便有人相护。</p>

他得她赠银、好吃好喝，甚至于为他添置新衫，却未能将她保护到底。</p>

周围的水匪越聚越多，陆衍孤身作战，在数十个水匪中穿梭，倒下的水匪越来越多，从未有人见过如此凶悍之人。</p>

三寸香后，陆衍手里的大刀淌血，他的脸上、身上全是鲜血，六七十人的水匪被他杀掉得只余五六人，所有的水匪连连后退。</p>

一个独眼龙看了看船后，看着船上死去的同伙，转身跳下运河，陆衍从地上拾起一柄大刀，运足全力，“嗖——”手抛刀离，运河中一阵浪逐血染，跳下求生的人被他一刀刺中要害，显然再活不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