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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正门响起一声清脆的车鸣。</p>
许肆抬眸。</p>
门外一辆黑色的加长轿车挺在那里，车灯闪烁，车窗半降，露出男人格外耀眼的银白色头发与烟灰眼眸，他微抬下巴，喉腔里滚着烟，迷雾笼罩一样影影绰绰。</p>
对视良久。</p>
他那双浅淡的灰眸中写满了笑意。</p>
佣人打开了车门。</p>
许肆迈开步调径直走过去，坐进了黑车里。</p>
“你怎么不早说今天是葬礼？”</p>
“怕吓着你。”</p>
许肆微愣，粲然一笑：“你是在开玩笑吗？”</p>
“嗯，你笑了。”</p>
裴枕弯了弯唇，喉腔里烟气吐尽，他朝她伸了手臂，将她的手托起来看了看，对着那枚泛银光的戒指，说：“这戒指真好看。”</p>
“今年的设计款。”许肆随着他的目光望了望，“你喜欢？”</p>
“喜欢。”裴枕微微仰着脸，偏头笑着看她，只要是她带过的东西，都会留下她的气息，怎么能不喜欢呢？</p>
许肆摘的毫不犹豫，将戒指放进他掌心里，对于来地下城首饰被搜刮这一回事，她习惯的很彻底。</p>
谈了个弟弟。</p>
该付出要付出。</p>
裴枕心满意足的收下，见她的食指空空落落的，又把自己的尾戒摘下来，给她戴上。</p>
“交换。”</p>
“好。”许肆看了看突兀的银与红的配色，竟然意外的漂亮，倒也没再拒绝，顺从了这种幼稚的小把戏。</p>
车子顺利的穿过雨幕往许肆没去过的方向奔驰。</p>
三合社随行成员的车跟在后面。</p>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p>
三合社的各个主干道全都热闹非凡灯火辉煌。</p>
路过了几个危险街区。</p>
司机忽然开口：“老大，大嫂，快到了。”</p>
许肆偏头看向窗外。</p>
幽暗僻静的街区入口，密密麻麻的站着一排社团人员，他们凶神恶煞不好惹，有些人脸上是真有刀疤的痕迹，排队检查着来访者的身份。</p>
三合社却是例外的。</p>
看见三合社的专用车，他们全都让开了。</p>
司机不用打招呼，刹车都没踩一脚，就往更幽暗的地方进去。</p>
斑驳的光影透过车窗落在裴枕那张不太真切的俊脸上，许肆忽然想起一件事情。</p>
“三合社好像没有女性成员，我今天跟你一起出席葬礼，用什么身份好一点。”</p>
到底是从小耳濡目染。</p>
许肆尤其知道公开场合露面的重要性。</p>
港岛有个不成文的规矩。</p>
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谁都不会承认彼此的情侣关系——否则共享了社会人脉身份地位，万一有个意外，那么一切都会变得麻烦。</p>
裴枕听了，低低的笑了。</p>
“那你觉得以什么身份好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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