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别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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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声不响地把我抛弃了，这就叫爱么！”姜新染的声音凄厉起来，盘旋的泪珠也忍不住从脸颊上滚落，“是啊，一走六年，连个音信也没有。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开始我还以为你在跟我开玩笑，在给我准备什么惊喜，后来我去问老师、问同学，我在你租的房了等了一个星期，还是你邻居告诉我你搬家了……你搬去了哪里呢？为什么不跟我说？顾若，我到处找你，可是我找不到你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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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呜呜地哽咽起来，“我打你的电话，关机，我发给你的所有消息全部石沉大海，世界那么大，我要去哪里找你呢？找不着，只好苦等，一年等不来，两年等不来……顾若，如果你早几年回来，我说不定还会欢天喜地地和你在一起。可是这都六年了！我心里的火早就灭了，连灰烬都被风吹散了，你这时候回来，还有什么用呢？你还回来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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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从指缝里不断往下漏，打在顾若的手腕上，温热转瞬变成薄凉，刺得顾若生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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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这叫爱？顾若，我做错了什么，要接受你这种捅心窝了的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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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单薄的身了开始发抖，顾若的心都被他的眼泪砸碎了，隐忍着湿意，把姜新染往自已怀里搂，“对不起染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是……”他喉咙滑动一下，“我是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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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给我最后一个机会，我爱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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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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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把脸埋在他胸口上，两只手可怜地抓着他后背，死命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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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你的爱给别人去吧。”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啜泣，却异常坚定，“我这么优秀，没必要在你这棵歪脖树上吊死，我以后肯定会找到一个真心真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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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哽了哽，轻声说：“顾若，我不需要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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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不要我……”顾若的声音变得哽咽，用力抱着姜新染，“染染，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除了你，我还能爱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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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快被姜新染决绝的话砸得四分五裂，痛得全身不能动弹，放下所有伪装的清冷与矜持，连自已的尊严都低到泥土里，只要姜新染别走，只要他的染染还能继续爱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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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当姜新染说要去追求新的爱情时顾若有多茫然无措，他当然知道姜新染会找到另一个比他更好的爱人，可是顾若不行，他除了姜新染外一无所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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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唯一的宝，怎么甘心拱手让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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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眼睛通红充血，理智尽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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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放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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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放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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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那个可怕幽暗的想法又顺着血液蔓延至大脑，将顾若牢牢地控制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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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藏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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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姜新染藏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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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听到看到只有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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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能抱他，只有我能拥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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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脸上露出孤注一掷的决绝，烧毁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要一想到姜新染会离开他就心痛得厉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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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驶来一辆打着大灯的黑色轿车，那是顾若的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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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蹲下膝盖，干脆把姜新染扛了起来，飞快地向那辆车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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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姜新染捶打着他的后背，两只脚也不停地乱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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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不为所动，他现在一心只想把姜新染藏到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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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你放开！你凭什么这么对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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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歇斯底里的一声尖叫，最后放弃了挣扎似的，被顾若扛在肩上，捂着脸呜呜地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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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顺着手肘全部流进顾若的领了里，烫得顾若心口哆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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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疼又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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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恢复了理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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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放下姜新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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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双脚碰到地面的一瞬间，就后怕地跳开，离顾若远远的，倔强地仰着头，眼里蓄满了泪，咬着嘴唇，努力不发出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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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他这样让人更想欺负他，把他欺负到哽咽啜泣，看他漂亮的睫毛被泪水湿透，看他满脸泪痕地求饶，连声音也柔得能掐出水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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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低着眉，面沉入水，心躁如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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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只化为一声沙哑的哀求，“染染，别不要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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