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也一样是个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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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继续打，我带夏夏去仪器室。”硝子看都不看打架的两人，轻飘飘的语气落在嘈杂的背景音里仿佛没有丝毫重量。</p>

但旁边的碎裂坍塌的声音却突兀地停了下来，两个上一秒还在你死我活的男人，下一秒就重新人模狗样了起来。</p>

他们一个掸了掸衣袖，一个扭了扭脖子，站好时就像镜头前高大俊美的模特，如果能忽视掉两人身后被破坏的一地狼藉的话。</p>

“要带小知眠去体检怎么能少了我呢，没有五条老师的陪伴这孩子可是会寂寞的哦~”</p>

“仪器室那么冷冰冰的地方，万一夏夏感到害怕了怎么办，还是让我陪着一起吧。”</p>

夏知眠：“……”</p>

我好像什么都没说……？</p>

家入硝子冷笑一声：“怎么，你们当我是死的？”</p>

虽然非常嫌弃，但两个人渣要跟着硝子自然也没有办法，只是到比较敏感的检查时，她会立即把人给轰出门外。</p>

而当两个男人单独处在同一个空间时，就全然没有了方才轻松的气氛。</p>

夏油杰几乎瞬间冷了脸，目光锐利如鹰，语气含着不客气地质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悟？”</p>

“昨天哦，”五条悟抱着肩，依靠在身后的窗户上，而后在好友怀疑的眼神中无辜地晃了晃脑袋，“别这么看着我嘛，真的是昨天啦昨天。”</p>

“据说是被拐卖来的，凑巧被乙骨那孩子收留了两个星期。”他抬起眼眸，目光直直地望向关闭的门扉，“只有十五岁，所以不会有任何与我们相关的，属于曾经的那些记忆。”</p>

虽然从少女的无动于衷的神色中，就早已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夏油杰的脸上还是闪过了一丝难言的失落。</p>

毕竟那短暂的两年，对彼此来说都会是极为珍贵又特殊的存在。</p>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有坚定：“只要是，就够了。”</p>

就算没有了过去也没关系，他们至少还可以继续去创造未来。</p>

“当然~”五条悟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但他接下来，又莫名说了一句，“不过我总觉得，不仅仅只是这样。”</p>

“……什么意思？”夏油杰看了他一眼。</p>

“她身上有了咒力。”</p>

对方的神色渐渐变得有些凝重，前后却说了两件几乎完全不相关的事：“我昨晚去了趟墓园。”</p>

夏油杰闻言皱了皱眉，心中疑惑，却没有出声打断他。</p>

“棺材空了。”</p>

直到听到这里，他才猛地转头看向对方，眼里完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你……！”</p>

“嗯，我打开了棺材，”五条悟却是非常平静地回视着对方，慢慢将自己发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但里面很干净啊，完全没有尸体腐烂过的迹象，干净的就像它本来就是一副空棺。而我在她的手腕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镯子。”</p>

“镯子？”夏油杰显然对那个银色手镯同样有印象，但……</p>

“也许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呢。”</p>

“不可能，因为我曾经随口问过一次呢。”五条悟很是笃定否认道。</p>

“她和我说，镯子是自己十七岁时她的老师送的礼物。”</p>

他的语气平缓，仿佛只是在以第三方的口吻叙述这件充满诡异的事。</p>

“所以我在想，这会不会就是她本来的身体。”五条悟淡声说着自己推断出来的悚然想法，墨镜后的眼眸却极为认真，“虽然变成这样的原因，现在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呢。”</p>

“不过……这些只是其次嘛，”五条悟对着眼前的那扇门疑似温柔地笑了笑，神情也变得有些轻浮起来，“毕竟最重要的，就是把她乖乖地放在我们眼皮底下，对吧~”</p>

明明是有些可爱的语气，他那双碧空一般的苍蓝之瞳，却莫名含着一种极为冷静的疯狂。</p>

而旁边向来沉着稳重的夏油杰，对他的话却没有任何异议，甚至以一种近乎同样的眼神，盯着前方紧闭的门扉。</p>

无论是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对他们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从来都只有她本身。</p>

除了个别有空腹要求的，家入硝子将学校配备的所能用上的仪器都给夏知眠用了一遍，等最后一项结束时，已经快要到中午。</p>

她正准备带少女去吃饭，一直等在外面的某人却让她们先等一等。</p>

“不光是这些检查哟，”五条悟把少女又重新带回了医务室，然后问道，“有消过毒的干净刀具吗？硝子~”</p>

夏油杰也跟在后面走了进来，并补充道：“创口贴应该也有吧？”</p>

家入硝子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问，就去拿了一把小型的手术刀和碘伏、棉签等。</p>

三个人多年的默契，几乎好到不需要言传便能意会。</p>

五条悟接过刀具之后，却是拉起少女的一只手，然后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用刀尖在其指腹刺破了一道口子。</p>

夏知眠完全后知后觉，感觉到微微的刺痛才反应过来，但也没有挣扎。</p>

她只是低头看着指腹渗出来的一点点红，半晌，用没有什么起伏的语气淡淡提醒说：“血常规检查要空腹的，老师。”</p>

五条悟一手抓着她，一手却突然抬起来往她眉心快速弹了一下，声音显然有些好笑：“想什么呢，老师在你眼里难道是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的笨蛋么？”</p>

“少对她动手动脚，人渣。”家入硝子从后面试图踢他一脚，在并不意外地触到了空气壁后，厌烦地“啧”了一声。</p>

“要小心这个人渣啊，夏夏。”夏油杰用棉签轻轻擦拭掉伤口上的血，温柔地对少女说。</p>

家入硝子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冷言冷语地道：“闭嘴，你也一样是个人渣。”</p>

她怼完了二人，便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把自己的手覆在了夏知眠微不起眼的伤口上。</p>

等她再拿开手时，小小的创口已经完全消失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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