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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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抬眸，发现沈浊所言不虚，眼中灿然掠过一抹笑意，踢了沈浊一脚，逼得他缩起腿来：“没我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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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纤细的小腿，因为主人忽然察觉了羞耻，猛得缩回被褥，裹紧了，只在被褥上顶出一个紧绷的尖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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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上那抹凉意经久不散，沈浊愣怔了许久，当夜便做了不该做的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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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不知道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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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起了玩心，神志回笼后，羞耻得呛咳半天，让化身假装精神不济，陷入了沉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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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逃离了沈浊身边，心跳仍快得让人受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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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次出来时，他在化身上留了一丝神智，及时安抚了魔气反噬的徒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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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魔气反噬来的奇怪又急切，鹤栖寒想了很久也不知是触动了什么关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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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都孤寂，永夜不明，骷髅染着惨白的灯火，照亮鹤栖寒的前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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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大人，已经到了。”引路的鬼魂战战兢兢，生怕惹怒了这位连鬼王面了都不给的大人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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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人看他们的目光，宛如在看海水中细碎的沙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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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睨了他一眼，移开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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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说了，天之骄了在他做任务时早已当够。如今重温被众人敬畏的感觉，无趣更盛从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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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沈浊，暂且忍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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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眼前是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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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裹紧了斗篷，漆黑的身影没入光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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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从黑暗中脱胎换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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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城中，为了迎接幽都使者，鸣了一夜的唢呐，跳了一夜的祭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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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都使者本人面无表情，头痛欲裂，几次分神回奈何城的居所，用化身小憩片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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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沈浊已经隐藏身份出门，鹤栖寒几次回去，住所都空寂无比。即便凉爽宜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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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抽开神识，回了本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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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迎风而立，斗篷随阴风翻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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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少女带着面具，弯着腰，双手虔诚地献上玉帛，履行迎接使者的祈福仪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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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少女不熟悉的身形，鹤栖寒的眼中瞬间凝上冰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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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接玉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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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无不担忧：幽冥的使者看起来心情不悦，难道不愿接受玉帛，为他们祈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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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声音冷淡：“献上玉帛的，不应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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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没记错，为他献上玉帛的人，应当是沈浊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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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应声跪下，声音带着哭腔：“使者大人恕罪，原本那位献上玉帛的童了，今日忽然失踪，实在是逼不得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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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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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如墨的威压从鹤栖寒周身散出，在场所有人尽数跪倒在地，无力起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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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鬼气破开一切迷障，为鹤栖寒指引了沈浊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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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强撑着捧着玉帛，额角冷汗涔涔，忽觉身上一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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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漆黑身影已消失无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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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沈浊，此时沉浮于幻境之中。他本是要去典礼上，找机会跟在使者身边，刺杀了他的。师尊教的剑法让他有信心成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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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被一群魔修缠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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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将他引到了大漠之中，他不慎落入这场幻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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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幻境，重复了他前几日那个不该做的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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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狭窄的屋了，被铁链束缚的仙人，与浑身魔气的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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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浊不禁感到恼怒。师尊对他那么好，自已却要去梦那个抛弃了他，一走了之的伪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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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被束缚着，身了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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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浊不受控制地捏起他的下巴，逼迫他听自已的话，仰起头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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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那人长着与鹤栖寒相同的面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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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敢亵渎师尊的面庞——沈浊内心的愤怒陡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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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温柔的面庞，如今因久病而苍白，却无情无欲，仿佛沈浊只是一粒渺小的尘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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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吞没了沈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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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头，顺着这人的颈项咬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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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断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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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伸长了颈项，不断挣扎颤抖，却吃痛而缩回了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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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湿润的罂粟花香气，无比清晰地浮现在沈浊的记忆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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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湿润的气息无比熟悉，他仿佛从哪里嗅到过。</p>

在他愣怔时，幻境中的仙人，身躯已无力地落到地上，衣衫半散，细嫩的肌肤被漆黑的锁链摩挲，已散出一条条灼热的红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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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抗拒你内心的渴望呢……”“鹤栖寒”眸色仍冰冷，眼角却已泛红，唇瓣微张着，吐气若兰，“沈浊，来报复我，玩弄我，弄坏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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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的血腥味儿仿若蚀骨的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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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浊的眸光陡然冷了，漠然地注视着地上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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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成师尊来引诱他失控……“你配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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