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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是谢涵原班五武士之一,名叫靳天,腿脚功夫算不得最好,但一个鼻子却是最灵敏不过,堪比猎犬。
月黑风高夜,按理说这时遇到这种事,当加快速度赶路,但谢涵却眉心一动――想到浮光子说的:应氏少东家应小怜这两日会有血光之灾。
宁可错看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去看看怎么回事。”谢涵低声道。
靳天愣了一下,领命过去,不一会儿回来,“巷子底草垛里藏着个重伤昏迷的人。”
“多大年纪?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靳天想了想,“十七八的样子,夜黑,其他没看清,属下再去一趟?”
“不必。”谢涵抬了抬手,自己踏下马车,“前面带路。”
东西向的道上分出好几条南北向的小巷子,其中一条窄窄的小巷,两边都是土墙,里面堆着许多柴薪、干草,被扒开的一个草垛里蜷着个身穿绛紫色衣衫的年轻人,他衣裳颜色深看不出血迹,但走近后那浓重的血腥味却无疑昭示着对方的重伤。
只消一眼,谢涵心底对对面人身份已确定七八分――那人蜷缩的姿势很怪异,腰折着,手抱着,腿却很僵硬――应氏少东家的残疾正在他不良于行。
“带他上车。”谢涵吩咐道。
“是。”
随着谢涵说完转身,草垛内人的脑袋微不可查地偏了偏,垂着的眼睑下透出几星幽幽的光。
靳天和另一武士一托腰背一托双腿把人抬上马车后,车轮轱辘轱辘地重新转动起来。
谢涵点亮车壁上的烛台,细细观察着车上的第三人。
腹部插着把短刀,只余刀把在外,其余皆没入腹,很深的伤口。想来是对方重伤昏迷所在。
绛紫色的衣衫包裹着有些瘦弱的身形,衣料是时新的云锦,绣着镶金边的暗红色小花,凌乱的发丝垂下粘在苍白的脸上,衬得那过于艳丽的精致眉眼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眼角一颗泪痣越显妖异。
外貌对的上了。
谢涵松口气的同时,眼底自然而然地浮现起一抹惊艳,末了暗道这两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前有聂惊风楚楚可人、我见犹怜的一张脸,后又有面前这么一张海棠花般灼灼绮丽的容颜。
他忽然想起自家师傅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你看到他的脸一定会喜欢的”,不由嘴角一抽。
正感叹着,马车一个起伏,不大,却叫车上人低吟一声浑身抽搐了下,腹部又有鲜血晕出。
想是晃动间那把短刀又绞到伤口了,青牙原本托着下巴睁大眼睛和谢涵一起看人,见状“啊呀”一声拿起小手绢给人擦血。
没有随行医工,冒冒然拔刀怕要伤及脏腑,路却又非一路平坦,谢涵对着那身脏污衣衫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昏迷的人拢进怀里固定住。对方年纪比他大,却瘦的厉害,抱着竟不吃力。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马车才驶至府邸。
谢涵忙令人叫起府内供职的医工,至于党阙,在齐公痊愈后,已离了齐国云游远方、四处行医去了。
拔刀、清创、止血、换衣、包扎、煎药,一番忙活后,直到后半夜府里才重归安静。
第二天醒来,谢涵先去书房,着人把穰非、翦雎叫来,“昨日去街上发现什么异样了么?”
穰非摇摇头,“并未。”
“嗯。”谢涵应了一声,撑起下颌,“让钱江和丸报注意些谢涓府上,小心些,别太刻意。”
“聂惊风的画像你们都看过了,再给其他几个也传着看看,这几天多走街串巷,如果见到他不要声张立刻回来禀报我。等等……”说完,他又蘸墨在竹简上飞快地画了个青面獠牙的鬼面,“还有这个,看到这个面具也立刻回来禀报。”
“是。”穰非应下后,却没立刻离开,而是看着谢涵,踌躇了下。
“怎么?”见人欲言又止,谢涵抬眉。
“昨夜传来消息,游斌父亲失足跌入护城河去了。”
游斌是谢涵向齐公讨来的那几个武士之一,因其父好赌欠债,导致谢涵担心对方为人要挟并不能完信任他。
闻言,他愣了一愣,并不觉得高兴,反而皱眉道:“跌入护城河了?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跌入护城河了?你去查一查。”
说他草木皆兵也罢,文鸳的事让他怕了。
他府上人少,又都是一直跟着的,宫婢内侍都身家干净、无父无母。齐公赐下的人基本都在何德之死中清了,后殿歌舞姬也被牢牢看起来不得随意出入,这才使他这座府邸无人可伸进手来。
另六个新来的武士里,三个也是孤身一人,他已经打算放开信任了,还有三个里,一个是仅有一老母,一个是有幼弟,最麻烦的是游斌的赌徒父亲。
结果他才觉得叶父是个麻烦,就这么死了,他不确定这真是一个巧合,谁知道这会否是撕开他水泼不进府邸的一道口子。
末了,谢涵又吩咐道:“带些银子过去,再给游斌休个假,暗中查,带上游斌一起。”
“……是。”穰非一开始只当意外,听谢涵,此刻不由惊疑不定。
吩咐完,谢涵本想看带来的一卷《阴阳兵符》,却想起那昨夜救下的伤患,便过去,正见下人煎了药过来,“人醒了么?”他问道。
“回公子,刚醒,医工说这药得饭前服下。”
谢涵点点头,接过药盘,“我来罢,你在外面候着。”
“是。”
推门进去,里面的人似是听到外面响动,正挣扎着要坐起来。
“别动,伤口又要裂了。”谢涵快步过去按住人。
那人闭着眼睛是冶艳,睁开眼睛更是动人心旌,深而宽的双眼皮下朦朦胧胧的桃花眼似醉非醉、眼神迷离,像两把勾子似的,媚态毕现。
这未免太招人了些。
饶是谢涵自幼见惯美色又一向洁身自好,也被这一眼吸去了几分魂。
他微偏头,把药碗放一边,又拿软枕垫好,方平复了下心底涟漪,揽着人肩膀坐下,端起药碗,舀起,吹吹,送入。
一室寂静,应小怜眼帘微阖,就着对方递来的勺子喝下药汁,开始思考自己如今的处境。
昨晚他太痛太累,只能保持最后一丝清明不让自己昏死过去,记不太清,只隐约记得有人救了他,带他回来,然后救治。
方清醒,还没等他对着下人套些话出来,面前人就进来了。唔……这个胸膛是有些熟悉的,如果没记错,昨夜应该就是这人救了他。
喂完药后,谢涵又把人扶下睡,应小怜按住他手背,虚弱地摇摇头,“睡得有些软,想坐坐。”
闻言,谢涵停下手,善意地笑笑,“好。饿了罢,我去叫人送些吃的过来。”
“多谢。”应小怜应下,抬头诚恳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他坐正,眼神清明后,那股撩人的媚意便掩下些许,透出几许风光霁月的光华来。
“举手之劳罢了。”谢涵在一边垫子上落座,笑道:“无聊么?我有只鹦鹉,要不过会儿叫人送来与你解解闷?”
应小怜诧异,似是没料到对方竟什么也不问,他礼貌地摇摇头,笑道:“多谢,不必劳烦。”心想怎么把话引过来,岂知面前人就开始了他喋喋不休、长篇大论、洋洋洒洒的溢美之词,大肆夸赞他的鹦鹉究竟多么色彩鲜艳、羽毛绚烂、聪明伶俐、活力动人。
“它浑身嫩绿,像初发的柳芽,尾端点缀着朱砂红……”
“它从小体贴,只要你不睡,它就能陪你说一天的话……”
“它聪明得你预料不到,无论什么话,一听就会……”
应小怜:“……”
到底是重伤又担惊受怕一整晚的人,听了一会儿,便开始眼皮打架,谢涵发现后,善解人意道:“瞧我,累了罢,你先睡。”
好不容易压下一个哈欠的应小怜:“……”
对面人已转身走了,还体贴地替他关上门。
出来后,谢涵去了游斌府上,白幡已经挂起,朴素的小院,墙皮有些剥落还有几块倒了,但收拾得还挺干净。
“公子?”游斌愣了一下。
谢涵拍拍他肩膀,“我来上柱香,看看你。”
游斌立刻摇头,“使不得。”
谢涵一笑,目光转向他手边穿着麻衣的小女孩,“这是你妹妹了罢。”
十岁的少女,长得颇为娇俏,只可惜那双大眼睛无神呆滞,做出的表情也不像个灵动少女,她抬头对着谢涵咧了咧嘴,“大…大哥哥好……”
游斌立刻解释,“公子,家妹…家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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