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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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筱能来，沈羲和打心底高兴，可不知为何，又和换衣服那回一样，说了不该说的。</p>

沈羲和问：“……那你现在就要走？”</p>

顾筱点了一下头，“卷饼有油纸包着，你吃起来方便，我也回去吃饭了。”</p>

沈羲和晃了一下神，他低下头，拿了一个卷饼递给顾筱，“这个给你……”</p>

沈羲和读书，两个卷饼都是给他的，顾筱哪里会要，再说了，摊子离得又不远。</p>

沈羲和不等顾筱说，就道：“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你……”</p>

他记得把吃的分给顾筱，她就很开心。</p>

顾筱看了沈羲和一眼，笑着道：“你吃不完就留着晚上吃，分给同窗也行，你慢慢吃，我先走了。”</p>

顾筱笑意不达眼底，转身的瞬间消失地一干二净。</p>

沈羲和立于原地，懊恼地叹了口气。</p>

顾筱好不容易来一趟，心里不定多开心，他作甚说些扫兴的话。</p>

饭还是要吃，这个卷饼比昨日分量大，里面还有碎肉，肥瘦相间，香而不腻。</p>

吃完一个，沈羲和舍不得吃第二个。</p>

明日，来的应该是大娃。</p>

沈羲和拿着卷饼往回走，肩膀被人碰了一下，他偏过头，果然是陈宁远。</p>

陈宁远道：“刚才好像看见令妹了……羲和兄，今天中午是令妹来送的饭吗？”</p>

沈羲和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索性不答。</p>

陈宁远倒不在意，“那就是了，远看着觉得眼熟。”</p>

陈宁远眉舒目朗，提及顾筱时眼中带笑，好不温柔。</p>

沈羲和捏了一下手指，他不知陈宁远是何意，只知道自己厌恶极了这种感觉，顾筱喜欢的是他，是他的人，他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顾筱的名字。</p>

哪怕这个人是至交好友。</p>

“你何故总提她？”沈羲和面无表情，“你若当我是朋友，就离……舍妹远点。”</p>

陈宁远：“……”</p>

当真冤枉，他哪儿有总提，他不也总提大娃吗，为何不见沈羲和这般生气。</p>

“是因为是你妹妹我才说的，你我至交，令妹又……”</p>

沈羲和脸色冷下来：“你还说？”</p>

陈宁远用扇子打了一下嘴，“是我糊涂了，你不爱听，我就不说。”</p>

沈羲和抿着唇往前走，陈宁远几步跟上，“这是什么吃食，不见你吃过。”</p>

这是顾筱给他带的卷饼。</p>

沈羲和道：“卷饼，带的多吃不完，留晚上吃。”</p>

陈宁远唰地一声打开折扇，扇柄雕的是竹子，扇面墨竹好似从中而生，“这倒是好吃食，还热着，吃起来也方便。”</p>

沈羲和默了片刻，陈宁远说的没错，卷饼热，还方便，他吃一个能吃七分饱。</p>

若是来书院门口卖，岂不是就能日日见到。</p>

沈羲和嘴角勾了一下，又快速放下去，“多谢。”</p>

陈宁远：“谢我作甚。”</p>

沈羲和看了眼卷饼，“宁远兄你尝尝味道如何。”</p>

陈宁远：“我？”</p>

沈羲和道：“没错。”</p>

陈宁远家境好，若他也觉得味道不错，大可来书院门口卖。</p>

到时他亦可过来帮忙。</p>

陈宁远点了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p>

卷饼皮薄，却能把馅儿裹得严严实实，里面有鸡蛋，滋味香浓。</p>

陈宁远吃过饭了，仍觉得好吃，“不错。”</p>

沈羲和松了口气，那就行，明日若是顾筱来，他直说便是，来的若是大娃……</p>

沈羲和叹了口气，他就说有事和顾筱商量。</p>

————</p>

顾筱送了饭，拎着篮子在书院门口逛了一圈，书院门口有几家卖吃食的。</p>

有卖素面的，泡馍的，烧饼的，也不贵，一两文钱一份。</p>

顾筱心里有数，拎着篮子回去，沈大娃心里过意不去，要不是他忙忘了，就不会劳顾筱跑一趟。</p>

“小婶儿，你快吃饭。”大娃递过来一个鼓鼓囊囊的卷饼，里不光面放了肉，还放了鸡蛋。</p>

顾筱接过饼，想想觉得不对，“大娃，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p>

顾筱找了个没人的巷口，就他们两个，顾筱开门见山：“以后在外面，你喊我小姑。”</p>

大娃：“啊？”</p>

顾筱道：“这是为你小叔好，他还未考取功名……过早娶妻不好。”</p>

沈大娃也不知娶妻碍得着考功名什么事，但他一向老实，向来长辈说什么他就听什么。</p>

“我知道了，以后在外头就喊你小姑。”大娃挠挠头，“放心，我肯定记着。”</p>

顾筱点点头，那她就放心了。</p>

两人回去，李氏给顾筱晾了碗水，“小小，卖了一半多了，估摸着得天黑了才能回去，你一会儿就回吧，跟娘报个平安。”</p>

累是累，却是极踏实的。</p>

李氏想，日后沈羲和不读书了，他们夫妻二人就在县城支个小摊儿。</p>

顾筱道：“我在街上转转，买点香料，一会儿就回去。”</p>

李氏痛快地哎了一声，“路上小心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