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我不是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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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试试！”

孙悟空端坐于深渊王座之上，弹指点出数道妖魔。

灵站于天门之内，双手合十，却无动于衷，任由孙悟空点出的数尊恐怖妖魔携滚滚妖魔气焰威压而来。

“试试便逝世！”

灵淡然的摇了摇头，眼看着这几尊妖魔就要越过天门，然而就在这几尊妖魔堪堪碰触到天门门户的时候，异变突生！

妖魔仿若受到了某种无法抵御的恐怖力量，在这股力量之下，原本魔焰滔天的妖魔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丧失力量，最后化为一尊尊狰狞的石像，轰然落地！

“天门天门，天地门户，天地未开，谁又敢争渡？”

灵站于天门之内，坦然而视。

孙悟空瞳孔一缩，弹出数根锁链，将妖魔石像拉回深渊，无比忌惮的看着那方平平无奇的天门。

冷哼一声，“躲在天门之后算什么好汉？枉你还是佛门至尊，就不敢和俺老孙堂堂正正一战吗？！”

而一旁的唐三藏则是不解，“我知道这个门叫天门，可天地门户？这是什么东西？这不就是一座石门吗？”

这个问题猪刚鬣也无法回答，只有砂悟净，眼中浮现出沙漏。

“所谓天门，天地门户，又叫先天之门，此门，先于天地！”

“先天门户？”

唐三藏轻念了一句，等待砂悟净说出这先天之门的秘密，却是没了下文。

“这就没了？”

砂悟净脸上的砂石如瀑布般脱落，仿佛仅仅只是探查这先天之门便让其承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创！

“唯有越过先天之门的世界才有诞生生灵的可能！”

此话说完，砂悟净的妖身就再也无法自持，甚至直接炸裂开来，化为漫天金砂。

好在猪刚鬣眼疾手快，以秘法将砂悟净的妖身金砂重聚，不多时，砂悟净才无比虚弱的化为一个砂人，“涉及先天之门的奥秘，是所有先天生灵的禁忌！”

另一边，灵看着端坐于深渊之中的孙悟空，哑然而笑，“佛门至尊也好，无名小辈也罢，我叫灵，灵山的灵，亦是万界生灵的灵，我行事向来遵循本心，遵循现在和未来，你我本就无缘，又何须强行加故，这样不好，不好。”

孙悟空静静的看着灵，足有数十息，他很想越过天门，将这如来的转世一把捏死，但万妖深渊的意志告诉他，越过天门的瞬间，他将和万妖深渊彻底于天地间消散！

这还是万妖深渊第二次向孙悟空表露自己的无能为力，上一次，则是三清联手将万妖深渊封锁。

而这，也是孙悟空第一次从万妖深渊的意志中感受到了恐惧，万妖深渊竟然对这道天门有着无法言明的恐惧！

终于妖气消散，万妖深渊消散于无形，仿若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只是地上那几个妖魔化为石像后留下的深坑，记下了刚才那天地为之变色的一幕。

孙悟空冷哼一声，回到唐三藏的身侧。

灵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唐三藏，“现在和未来都是可以改变的，唯有过去，已成定数，无法更改，而你，是唯一一个掌握过去的人。”

说着，灵的眉心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之中，生长出一朵迷幻彩莲，映照着未来的无穷变化。

又摊开手，手掌之中涌出一滴滴洁净源泉，凝结成一朵冰莲，蕴意着现在就掌控在手中，却又不完全任由掌握。

随着灵接连显化出未来和现在，唐三藏的眉心浮现出佛骨，佛骨竟是突然裂开，盛放成一朵暗沉金莲，印照着已然成为定数的过去。

就在灵和唐三藏一同将过去、现在和未来展现而出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二人拉入了时间长河之中。

唐三藏站在上游，灵站在下游。

“追古溯今，掌控未来。”

二人齐齐开口，时间长河缓缓流动，二人背道而驰。

唐三藏向后，灵向前。

唐三藏访古，灵畅游未来。

只是唐三藏越往后走河流越窄。

灵越往前走，分叉越多，未来，终究是未知的，每一个不同的选择，都将走向另一个不同的未来。

而灵遵循自心，沿着时间长河的主流越走越快。

二人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某一刻，二人竟是在某一个地方迎面而遇。

背道而驰却迎面而遇。

唐三藏哑然，灵却恍然大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时间长河在这一刻轰然消散，唐三藏一阵恍神，竟是仍然伸出斧头寨的天门之外。

灵也依然站在天门之内。

只是灵依旧在笑着，扬天大笑！

就在这时，一朵巨大的黑莲倒映在苍穹之上，缓缓盛开，一袭黑袍的无天，同样倒立盘坐在黑莲之中，黑色长发肆意狂舞。

“我察觉到有人触发了时间长河，果不其然，你二人终于还是相遇了。”

此时的无天温文尔雅，丝毫看不出这样的无天竟是曾经在三界掀起西方灵山和天庭大战的元凶。

甚至无法将这个盘坐在黑莲之中的儒雅男人和那个一切至暗的最大头目联系在一起。

看脸，是这个世界最大的谎言。

“我一直在等你，我等的其实从来都不是他，而是你！”

灵踏出一步，踩在天门之上，脚下金佛莲池绽放出无穷佛光，下一刻，一朵巨大的金莲从莲池之中浮出，灵仿若一直都踩在那朵金莲之上一般。

衣着朴素，一头黑发随意的扎在脑后，却踩着圣洁无比的巨大金莲，和苍穹之上的无天形成鲜明的对比。

无天定定的看着灵，这个前世和自己本为一体的存在，如今竟是让自己有了那么一丝看不透的错觉。

“你不是如来！”

无天突然震声，整个苍穹都因为无天的这一声而发出晴天霹雳。

“轰！”

灵笑了笑，脚下的金莲将他托的越来越高，却随着灵突然的话语，轰然坠地。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是如来，或许曾经我是如来，但草木一秋，人生一世，每个轮回都是新生，都是崭新的自己，都是独特且独立的自我，所以我是灵，我不是如来！”

灵的一番话如春风拂面，满目苍凉的斧头寨，方圆百里之内竟是突然迸发出无穷生机，有高木破土而出，转瞬间长成参天大树，有野花生茎长苞，刹那间繁花万里，有野草疯长，入目满是绿茵。

“本尊可不是来和你论道的，你的道，本尊从始至终都认为错的，所以你才会将本尊剥离出来，你执掌真佛未来身，曾经可曾料到过，会有如今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