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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不着,可不一定是为了你那边的事?</p>
我听这话觉得不对,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裴元灏,而裴元灏却似乎没有兴趣再把这话往下说,只淡淡的将那杯酒送到嘴边,啜饮了一口。</p>
我看着他,也没开口直接询问,心里却疑窦丛生,尤其是他的态度,让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有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或者说——怎么会如今,他跟常晴之间出了问题,不过不等我想清楚,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你不喝一些吗?”</p>
“呃?”</p>
“天冷,喝一点暖暖身子也好。”</p>
“……哦。”</p>
我拿起酒壶来也给斟了一杯酒,那酒似乎有些年头了,入口甘醇,有一股玫瑰花的清香味,想来是刚刚温酒的时候往里面放了一些干花,才会染上这样的花香。</p>
不过,这样香气,弥散在我的鼻尖,也引不起我的注意。</p>
我的全副心神,这个时候都放在了常晴的身上。</p>
要说这一次进宫她有什么不同,其实,从当初我离宫到这一次在杨家重见,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不要说她,我自己也都变了不少,长年未见的故人相见时就有这样的感觉,话说浅了,显得生分,话说深了又似乎辜负了这些年的别离和彼此的改变,况且,我跟她向来都是交深言浅,所以,也没有什么多的话好说。</p>
可是细细想来,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对接下来的路有什么打算,除了跟我说过,南宫离珠要复位,希望杨家的女儿入宫之外,别的,我就都不知道了。</p>
看着我眉心都慢慢的拧成了一个疙瘩,裴元灏轻轻道:“轻盈?”</p>
我抬头看着他:“陛下……皇后娘娘她——”</p>
“罢了,”他的眼神有些淡淡的,甚至有些冷意,道:“这些事不该是你管的,朕也不想你来关心这些事。”</p>
“……是。”</p>
他既然这样说了,我多少也知道得不到什么我想要的答案,便只能应着,将那杯已经凉了大半的酒放到嘴边,又喝了一口。</p>
这一回,酒水火辣辣的,从喉咙一直冲了下去,心里也像是点燃了一把火似得。</p>
像是为了逃避这种火辣辣的感觉,我放下酒杯,重新起身走到了凉台的一边,风卷着雪沫吹到我的脸上,传来一阵细碎的凉意,倒像是让人好受些了。</p>
我冷静下来一点之后,又回过头去看着他。</p>
“皇后娘娘的事,民女不问,那——太上皇的病情,民女可以问吗?”</p>
“……”</p>
裴元灏看着我,原本愉悦的目光微微的闪烁了一下。</p>
说不清这个时候他是生气还是怎样,但话已经出口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对着他,半晌,他说道:“你要问什么?”</p>
“之前,民女给的那张药方,不知有没有派上用场?”</p>
他轻咳了一声,又回头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条斯理的说道:“方子是不错。”</p>
“……”</p>
“不过,太上皇病了这些年,跟普通的病人可不一样,那张方子,还要交给太医院的太医先看看,确保对太上皇的身体无碍了,才能再用。”</p>
“这样啊……”</p>
“你很希望太上皇用那张方子,然后醒过来吗?”</p>
“……用不用民女的方子倒是其次,毕竟,药方不是民女开的,民女也不敢居功,只要太上皇的身体无碍,那就是——天下万民之福了。”</p>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罢了,这个,就等太医院的人看完了再说吧。”</p>
“是。”</p>
他原本兴致不错,但两三回下来似乎也变得兴致缺缺起来,而我也自知跟他没什么话好说,待要再说起来,只怕就把火点起来了,所以也闭紧了嘴。</p>
一时间,高台上这个小小的,温暖的空间里,就只剩下桌上温酒的炉子还咕嘟咕嘟的,其他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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