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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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打到了好东西，今天萧延二个就没再进山，算是歇一天。</p>

跟佟家或其他猎户之家不一样，萧家有良田百亩足够一家人吃饱，打猎纯属几兄弟的闲时消遣，也就这几年战乱坏了家底，打猎才有了另一层意义——为一大家子提供肉菜改善伙食。</p>

萧缜话少，他在不在家好像没太大区别，萧野、萧涉就不一样了。</p>

眼看着佟穗一手拎一个泔水桶从堂屋走出来，蹲在后院围观萧延鞣制鹿皮的兄弟俩立即跑了过来，一人抢走一个桶。</p>

“二嫂，我帮你喂猪。”</p>

“二嫂，我去喂骡子，你歇着吧。”</p>

佟穗：“……”</p>

萧玉蝉也在萧延身边，见到这一幕气愤道：“你们俩眼里就没有我是吧？该我喂猪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来帮忙？”</p>

萧野：“你喂猪的时候我们正好不在家，想帮也帮不了。”</p>

萧涉哼哼道：“胡说，我明明帮你喂过很多次。”</p>

萧玉蝉：“都是我喊你你才来，从没这么主动过。”</p>

萧涉：“我看四哥来帮二嫂才跟着来的。”</p>

萧玉蝉：“跟屁虫，他去吃粪你也去吃是不是？”</p>

萧野：“就冲你这张不招人待见的嘴我也懒得帮你。”</p>

萧玉蝉说不过他，迁怒地瞪向佟穗。</p>

佟穗笑着去帮柳初刷碗了。</p>

全部收拾利索，时间尚早，佟穗陪萧野、萧涉说说话就回房了，认真洗手，关门看书。</p>

才看两页，窗外有脚步声，刻意放轻的那种，吓得佟穗放好书挪到炕头，翻出压在炕席下的匕首。</p>

那人藏在屋檐下，迟迟不动。</p>

佟穗冷声问：“谁？”</p>

一道憨憨的声音传进来：“我，二嫂你都听见了啊？”</p>

是萧涉！</p>

佟穗对萧延、萧野都有一点本能的抗拒，因为这两位小叔的身形、上过战场的凶气对任何女子都会带来压迫感，唯独萧涉，在知晓他的性情后，佟穗反而能比较轻松地与对方相处。</p>

藏好匕首，佟穗纳闷道：“五弟找我有事吗？迟迟不开口，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p>

得知自己吓到了二嫂，萧涉又自责又委屈：“都怪二哥，叫我偷偷过来看看你跟大嫂在做什么。”</p>

佟穗皱眉：“他要你看这个做何？”</p>

萧涉：“我也不知道，我去问问。”</p>

佟穗：……</p>

她继续看书了。</p>

萧延已经收拾好了鹿皮，跳到后院西墙头坐着，一会儿看看外面操练的众人，一会儿看看东院那边。</p>

萧缜、萧野都在外面，前者在指点一个少年郎，后者来到墙根脚下，问萧延：“二哥，你要么就出来帮忙，要么就进去待着，坐在这也不怕二叔朝你飞眼刀。”</p>

萧延瞥眼亲爹的方向，笑了笑：“这里晒太阳最舒服。”</p>

刚说完，瞧见弟弟回来了</p>

，萧延单手撑墙跳了下去。</p>

速度太快，萧野还以为那位二嫂破天荒地出门了，不由原地起跳攀上墙头，发现里面只有二哥五弟，又失望地跳回地上。</p>

这一幕老爷子萧穆都看在眼里，视线一转落到素来稳重的二孙身上，老爷子遗憾地摇摇头，要是二个小的也像老二一般该多好。</p>

院墙内，萧延低声问弟弟：“她们都在做啥？”</p>

萧涉：“大嫂在做衣裳，二嫂不知道，外面门关着，我没敢进去，猫在屋檐下面，结果二嫂还是发现了。”</p>

萧延并不在意弟弟被发现的事，心思全在别的上头。</p>

大嫂是寡妇，为了避嫌不爱出门能够理解，二嫂瞧着比大嫂外向些，又是猎户家的姑娘，怎么也学林凝芳似的喜欢闷在屋里？</p>

他还指望新来的二嫂能帮忙开解开解林凝芳，现在二妯娌各待各屋……</p>

萧延很愁。</p>

萧涉戳了他一下：“你还没说为啥让我去偷看。”</p>

萧延：“……我想着她们若是都闲着，可以过去陪陪你二嫂。”</p>

萧涉转身就跑了，把这个答案转述给佟穗。</p>

跟佟穗猜的差不多，她回萧涉：“你去告诉二爷，就说我读书少嘴也笨，做不来这事。”</p>

这话绝非推诿，佟穗是真不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与柳初亲近也是柳初先和善待她的。</p>

看了半个多时辰的书，佟穗与柳初继续去准备午饭。</p>

坐在灶膛前烧火时，萧延从西边过来了，往里面看看，然后凑过来，歪坐在门槛上，几乎伸手就能碰到佟穗。</p>

佟穗并不习惯跟一个不是很熟悉的小叔离得这么近，可她要看火，又不好直接赶萧延走。</p>

她去看柳初，柳初回了一个同样疑惑的眼神。</p>

佟穗只好主动问道：“二弟可是有事？”</p>

萧延酸溜溜地道：“二嫂跟大嫂怎么这么好，只把凝芳撇下了？”</p>

佟穗：“……二弟真冤枉我们了，你自己想想，路边的野草跟园子里的玉兰摆在一起搭不搭。”</p>

萧延不服气道：“管她野草玉兰，现在都是我们萧家的媳妇，再说了，二嫂不必贬低自己，光论模样，你跟大嫂一点都不比她差。”</p>

这话或许是事实，但不该由他一个小叔当着两个嫂子的面说出来。</p>

柳初站在搭在水缸上的菜板前切菜，只当没听见。</p>

佟穗离得太近了，装都没法装，尴尬地看向灶膛里的火。</p>

萧延说完就过了，继续道：“二嫂，不是我非要为难你，实在是她现在太瘦了，不爱出门，饭量又小，我真怕她弄垮了身体。”</p>

佟穗：“你是她男人，你都没办法，我能怎么样。”</p>

萧延心虚地看向院子。</p>

萧缜突然出现在大门口。</p>

兄弟俩猛地打了照面，萧延下意识地拉开与二嫂的距离，朝兄长干笑道：“饿了，找二嫂问问能不能提前给我点东西吃。”</p>

萧缜：“</p>

有吗？”</p>

萧延：“都没熟呢，我去玉蝉那问问，她零嘴最多。”</p>

说完赶紧溜了。</p>

萧缜瞅瞅灶膛前巴不得他别靠过去的小妻子，径自去东院擦脸洗手。</p>

下午能休息的时间长一点，佟穗继续看书。</p>

看累了，正准备打会儿盹，萧缜进来了。</p>

经历过那么一次，佟穗真怕他又起兴，掩面打个哈欠，商量似的道：“困了，我睡一会儿，万一睡沉了你记得叫醒我，我怕耽误做晚饭。”</p>

只要他应了，就不好再来扰她。</p>

萧缜：“睡吧，改天再教你骑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