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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我们要不要去把赵明赵督头救出来？”林武问。</p>
“这是第三步才做的事，”李昱白说，“赵明首先得靠自己挺一挺。”</p>
挺过严刑逼供或者是威逼利诱。</p>
林武：“那我们现在先做什么？”</p>
李昱白：“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p>
杀死两个小黄门，且右脚小脚趾极有可能比别人多一块的人。</p>
李昱白：“赵明家人祖居在此，左邻右舍都是熟人，挨家挨户去问一问，从今日寅末时分起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者车来过，有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尤其是更夫和夜香郎。 ”</p>
官家说他是让两个小黄门赶在早朝前出的宫，皇城司也证实了出宫的时间，之后卯时早朝开始，卯时二刻内侍省的人出了宫门。</p>
这是有人一石二鸟，既除掉了出宫接梅大小姐的小黄门，又嫁祸给了办于家案件的赵督头。</p>
于家背后的人终于沉不住气，开始冒头了。</p>
不得不说，小老七这一招祸水东引，引得特别妙。</p>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从于家拿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p>
赵明家住的这条街巷的夜香郞说自己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也没有看到什么人，一切跟平时差不多。</p>
更夫说，卯时末刻他收工往回走的时候，曾看到过一辆车从附近经过，但有没有靠近赵明家他没看到，那辆车不大，也不是马车，是驴车。</p>
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异样，也不知道这辆车是谁家的，只知道驴车是往万胜门那个方向走的。</p>
但他看到了赶车的人穿的中筒靴，这很少见。</p>
“小的看到过的能穿中筒靴的，都是坐车的，这还是小的第一次看到赶车的车夫穿这么好的靴子。”更夫说，“要么就是草鞋，要么就是布鞋，连皮履都少见。”</p>
“你说的中筒靴是什么样子，能不能详细描述出来？”李昱白问，“是圆头还是翘头的？”</p>
“又圆又翘，但翘得不像官老爷的鞋那么高。”更夫说，“小的平日里没见过，说不好。”</p>
李昱白取了纸笔随手画了个鞋履的样式：“是这样吗？”</p>
他的笔下，画了只履头圆弧形而低翘的靴履。</p>
更夫点头：“大人真厉害，就是这样式的。”</p>
李昱白谢过他，将画递给林武：“把王汉从皇城司拿回来的名单拿给我。”</p>
“大人，您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了？”林武大喜。</p>
“我知道是哪一类人，但不知道是哪一个人。”李昱白说，“但我们要找的人肯定在内侍省的出宫名单里。”</p>
他已经明白了赵明家中发现的那枚鞋印为何会比常人多一块。</p>
这人并不是比常人多长了一块，而是少了一块。</p>
这是一双重抬履，也叫笏头履，穿这样的鞋，可以避免走路时、干活时踩到袍子。</p>
正经官员是不会穿的，平民又没有资格穿。</p>
会穿这种鞋的，是有一定品级的人。</p>
有品级，又不是正经官员，只有内侍省。</p>
而内侍省的小黄门是不敢穿的，敢穿的只有内侍高班以上。</p>
“难道我们又要脱了鞋子去看人脚底板？”林武问，“看他是不是比让别人多长了一块。”</p>
“这是个办法，但不一定适合用在这个凶手身上。”李昱白说，“我们要找的这一类人，都生活在皇室中人的身边。”</p>
“大人，您是从哪里知道的？”林武诧异地问。</p>
“我们要找的这个内侍，不是小黄门，也不会是内侍殿头以下，内侍殿头以下包括高品、高班、小黄门都没有资格穿笏头履，没有资格近身守夜，内侍都知以上已经不需要守夜，只有内侍副都知、押班和供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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