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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胜门口，排着长长的带着臭味的车队，一辆接一辆的在从城门口等着开门。</p>
其中就有朱季川。</p>
他穿着褴褛的衣服，顶着污秽而凌乱的头发，故意佝偻着腰背，再无半分大少爷的意气与光鲜。</p>
等城门开的间隙，有相熟的夜香郎聊起天来了。</p>
“嘿，老李，一会完工了还去老地方洗一洗么？”</p>
“我倒是想去城里的汤池洗一次，汤池东家也不肯啊，就去池塘里滚一下得了。”</p>
嗯，不能带小七去池塘里洗，还是得找个干净的地方。</p>
出了东胜门，往东二里地的附近有个枫林村，秋日的时候枫树特别美，那里有个石潭，潭水很干净。</p>
先去那里让小七收拾干净。</p>
城门开了，一辆又一辆车开始往外驶离。</p>
轮到他时，却被拦住了。</p>
城门守卫：“哎，你是哪个？很面生，是谁家的来代班的吗？”</p>
朱季川不想找麻烦，很恭敬地回答道：“于家金汁行的，叔伯病了，让小的来替他几天。”</p>
守卫捏着鼻子绕了圈，示意他拿粪舀子。</p>
“揭开盖子……”</p>
朱季川抬眼看了看四周，城墙下有带刀的守卫，最重要的是，他的粪车前面还有两辆粪车，并不好冲出城门去。</p>
若是要硬闯，只怕会暴露小七和自己。</p>
好在排在他身后不远的一辆粪车的夜香郞给他解围：“官老爷，别臭着您呐，我来我来……”</p>
就见那个替他解围的夜香郎靠过来，将他拉到一边，隐晦地做了个搓手指的动作：“看你是生面孔，要这个……”</p>
朱季川立刻摸出了一小坨银子，正要递过去，又被这个夜香郞拦住了。</p>
“要死啰，怎么能给这么多，会招祸的，再说，你这一趟能挣个一贯钱就了不得了，铜板有么？”</p>
确实不妥。</p>
朱季川摇头，将手里的银子遮掩着递给他：“兄台，跟你换铜板行么？”</p>
这个夜香郞喜不自禁，立刻从自己兜里摸了十几个铜板递给他：“给官老爷说几句好话。”</p>
终于顺利的过了城门。</p>
他一路快走，找到了一个僻静处后将车停稳，揭开了粪车盖子。</p>
“小七，我们出城了……”</p>
突然靠过来几辆粪车，将他的前路和退路都拦住了。</p>
其中就有替他解围的那个夜香郎。</p>
“大少爷，请您回府。”</p>
带头的人朱季川认识的，正是朱合洛的心腹之一。</p>
朱季川心知难免一场恶斗，于是将小七抱了出来。</p>
“大少爷，夫人让我捎句话给您，府里离不开您。但小七姑娘可以和木砚小哥在一起养伤，您不需要担心。”</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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