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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白顺从地伸出手：“感觉好多了，应该没什么事。”</p>
“那也不能大意，中毒非同寻常，要把余毒彻底清了才好。”</p>
“的确好了不少，”顾晚晚抽回手，手指在水面上一点，层层波纹散开，鱼也沉入水底。</p>
“我给你换个方子，再吃几天，就差不多了。”</p>
“这两天在忙什么？”徐知白问，“我听说街上挺热闹。”</p>
“嗯，京兆府那边有几桩案子，轰动不小，不过，和咱没关系。”</p>
顾晚晚俯身在他身边：“三师兄，师父的那个师弟，你能画出画像来吗？”</p>
画画像这事，顾晚晚其实一直都想让他画，但没有说出口。</p>
他们这些徒弟中，大师姐一手绝妙丹青，无论是人还是物，都画得栩栩如生。</p>
以前每到九月九重阳，大家团聚的时候，大师姐都会画一幅画。</p>
那些画，都被师父珍藏在书画库中。</p>
想必，也都在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了。</p>
果然，一提到画像，徐知白便垂下眸子，沉默不语。</p>
“三师兄，事情已然发生，我们活着，他们死了。</p>
我们就要替他们活，不能让他们枉死。</p>
死了固然让我们伤心，但我们活着的，更需要勇气。</p>
如果连一幅画像都不能面对，那我们还怎么报仇？”</p>
徐知白神色微微讶然，眼中溢上敬佩。</p>
“小十九，你当真是不一样了，长大了，师父若是有灵，定然欣慰。”</p>
“师父一定有灵，他会护着我们的，”顾晚晚想把找到颖似凶手和那个记名弟子的事告诉他。</p>
但话到嘴边，又怕他太过激动，还是忍住了。</p>
“好，我画。”</p>
徐知白的画技虽不及大师姐，但也算中等，画个人像，不成问题。</p>
顾晚晚去给他换新方子，命人抓药，顺便拿了几味药材放入药箱。</p>
等她熬完药，徐知白的画也画完了。</p>
顾晚晚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向那幅画。</p>
画中人头发束起，穿着宽松布袍，脸略方，眼角皱纹根根分明，一双眼睛注视前方，傲气自生。</p>
虽然画中人穿戴整齐，目光明亮；</p>
那个缩在马车角落的老者邋遢粗糙，一双盲眼，但顾晚晚还是一眼认出。</p>
就是同一人。</p>
顾晚晚不知是该喜还是忧。</p>
总算找到其中一个仇人，现在却是沈弈渊的救命恩人，还天天在眼皮底下。</p>
“小十九？”</p>
顾晚晚回神，把药放下：“喝药吧。”</p>
“怎么了？”徐知白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情绪，“是不是发现什么了？”</p>
“小十九，此人非常危险，之前就是用毒高手，心肠歹毒至极，师父就是因此才与他断绝关系。</p>
你如果有什么发现，切勿冲动行事，以免被他所伤，明白吗？”</p>
顾晚晚把画像收起：“你放心，三师兄，我知道，会小心的。”</p>
“所以，你是真的发现了什么？是不是有此人的行踪了？”</p>
“还没有，就是看到这个人，想起你说的……心里有点难受。</p>
看这人人模狗样，没成想能干出那么狠的事来。”</p>
顾晚晚垂眸：“三师兄，你说，大师姐为什么和他一伙？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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