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想做个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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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晚眼眶泛红。</p>

“父皇，对不起。”</p>

“有什么对不起？晚晚，这与你无关。”皇帝轻叹一口气，“是他们贪心不足。”</p>

“父皇，”顾晚晚艰涩难言，“他们也是父皇的子女，儿臣有私心，想要更多的父爱，想要一个父亲，想和百姓一样，有完整的一家人……”</p>

“但他们不是，”皇帝轻拍她手臂，“晚晚，你的心思朕明白，但朕不是一个好父亲，所以，朕一直想做个好父亲。</p>

怀王并非只把朕当父亲，他的心思，朕也懂。</p>

若他和你一样，朕也愿意尽父子之情。”</p>

“晚晚，”皇帝感叹，“我们都生在帝王家，百姓最朴实的天生的亲情，反而成了最奢侈的东西，何其可笑可悲？</p>

朕努力想做个好皇帝，好丈夫，好父亲，但似乎……什么也没有做好。”</p>

顾晚晚心痛不已：“不是的，父皇。”</p>

“好了，不难受，”皇帝抹去她腮边的泪，“现在不是很好吗？</p>

朕有女儿，还有儿子，你母后看你们这样懂事，也一定很开心。</p>

待朕处置完怀王，让荣家安分，肃清朝纲，再重力发展农桑，兴水利，待朕老得没办法再做事时，也许能勉强算个好皇帝。”</p>

“皇上！”一声冷喝，自殿外响起，冷厉而尖锐，“荣家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非要置他们于死地？”</p>

皇帝起身，看着走进来的人：“母后。”</p>

太后只带着个嬷嬷，不让人通报，宋公公和顾星离又在偏殿，以至于她一路到门前，都没有人发现。</p>

“皇上，哀家的话，你还没回答。”</p>

“母后，荣家的事并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涉及朝堂，母后还是不要问了。”</p>

太后目光在桌子上一掠，又看看顾晚晚，哼道：“涉及朝堂，皇上就不让哀家问了？</p>

想当初朝局不稳，我们母子几欲活不下去，你年少登基，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涉及朝堂，不让哀家多问？</p>

行，现在皇上羽翼丰满，自然是不必再把哀家看在眼里，哀家无话可说。</p>

可是，皇上，荣家为朝廷出了多少力？难道也要像抹布一样被踢开吗？”</p>

皇帝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母后此话何意？</p>

朕并没有想踢开荣家，是荣家自己做大，失了分寸，以为朕没他们不行。</p>

不错，他们的确曾立下功劳，但朕该赏的赏了，不该给的也给了不少，辅佐朕是臣子的本分，而不是反过来用分内的事来要胁朕！”</p>

“皇上，荣家如何要胁你？”</p>

顾晚晚轻声笑：“荣阁老自己也就罢了，他的儿子能轻而易举地进入后宫，凭的是什么？</p>

若他不姓荣，而是普通人，太后以为，该是什么下场？”</p>

太后怒道：“放肆！哀家与皇上说话，焉有你说话的份儿？滚出去。”</p>

“让我滚容易，”顾晚晚不以为然，“但这是在我的宫里，太后，您是不是忘了？”</p>

“什么叫你的宫里？你早该出宫住，皇上疼爱，也给了你公主府，那个什么柳红叶，不就是住在你府里吗？</p>

呵，没脸没皮的东西，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就往怀王身上泼脏水。</p>

还说是你的什么姐妹，我们皇族，岂有这样不知廉耻的东西？</p>

照哀家说，她是哪来的，就该滚回哪里去，让她的母族面对羞辱，让天下都看看，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这样的东西！”</p>

她看似骂柳红叶，实际就是骂皇后和顾晚晚。</p>

皇帝脸色阴沉，顾晚晚双手紧握。</p>

“太后说得极是，柳红叶没脸没皮，可就这样没脸没皮的东西，怀王都轻薄。</p>

那种日子，那么多人，都能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可见荣嫔教得好。</p>

荣嫔的母家正是荣家，的确该让天下看看，光芒闪闪的荣家，是不是表面那么光鲜亮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