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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抱石面无表情:“大堂之上,不许窃窃私语。”</p>

刑部尚书一噎,心里默默为石抱石竖个大拇指:这石头,是真硬。</p>

顾晚晚扫一眼脸通红的周雀华,见她显然已经乱了方寸,目的达到,也不再多言。</p>

荣小姐以往提到周雀华就气得要炸,眼下这种局面,反倒冷静下来。</p>

把当初婆媳恩怨,以及受的周雀华的暗算,一五一十又说一遍。</p>

若是放在平时,周雀华早哭得眼泪汪汪了,但方才被顾晚晚那么一说,又不敢哭。</p>

“大人,我冤枉,真的不像表嫂说得那样,她就是气得狠了,以为是我搞得鬼。其实……”</p>

她叹一口气,帕子压压眼角:“我见姑母去世,表哥伤心欲绝,我又何尝不是?</p>

更何况,我已经意识到,表嫂对我的恨意,比我想象得要深得多,我也有点害怕。</p>

表哥当时说要报官,或者报族里,我想着,若是那样的话,表嫂定会更加恨我们。</p>

荣家家大势大,我一个孤女自不必说,表哥也斗不过他们,若真的撕破脸,我死是小,连累了表哥是大。”</p>

“因此,我就劝说表哥,姑母已逝,再如何也是活不过来。</p>

不若,借着这个机会,让表哥与表嫂好好谈一谈,以后好好过日子,夫妻和睦,也是姑母的愿望。</p>

表哥思来想去,最终忍痛答应,而我也……”</p>

荣小姐忍无可忍,打断她:“你也如何?你不就是心虚跑回老家去了吗?你若心里没鬼,你跑什么?”</p>

周雀华瞪大眼睛,一脸惊讶:“跑回老家?</p>

表嫂,我的老家早就没有人了,我出来的时候,房子破旧不堪,再回去也是没法住的。我怎么会回去?”</p>

荣小姐隐隐觉得不对,倏地又想到,是啊,如果周雀华在老家,又怎么会这么快被带来?</p>

难道……</p>

她火冒顶上头顶,莫非,是吕川洋一直瞒着她,把周雀华养在外面了?</p>

简直岂有此理!</p>

不料,周雀华说出的话让她更加疯狂。</p>

“我没有回老家,我一直住在京城的吕府里呀。怎么,表嫂,表哥没有告诉过你吗?”</p>

荣小姐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吞不下,吐不出。</p>

她能说什么?说不知道?那她成了什么?笑话上加笑话。</p>

她说知道?那方才的就都成了谎言。</p>

周雀华眼中隐隐闪过得意。</p>

荣小姐愤怒之下,看不清楚,但一旁的顾晚晚却看得分明。</p>

“大人,”顾晚晚站起来,对石抱石道,“不知仵作可验过吕老夫人的尸身了?”</p>

“验过,不过,虽能证实她是中毒而亡,但因为后来又被香料处理过,所以,究竟中的什么毒,实在是……”</p>

不好查了。</p>

顾晚晚轻轻一笑:“无妨,本宫自有办法。”</p>

她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荣小姐:“你说,当初你调料避子汤,让她无法再生育。</p>

她恨你,也恨吕老夫人,因此,就想着报仇。”</p>

“不错,正是如此!”</p>

顾晚晚点头:“那你可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毒?”</p>

谁最了解敌人,当然是对手。</p>

别人查不出,但荣小姐却一定知道。</p>

哪怕不能知道全部,也该知道个大致方向。</p>

有方向,就好办,就不愁找不到真正的死因。</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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